清晨,幽靜的樹林裏,彌漫著薄如蟬翼的霧氣,錦衣男子,負手而立,被晨霧繚繞,好似即將羽化飛仙。此刻俊逸的五官在霧氣中有些許的不真實,眼眸深幽,好似陷入沉思。
他的身後,一個紅衣女子緩緩靠近,窈窕身姿,一步步行來如弱柳扶風,看著這被晨霧繚繞的身影,她唇角一勾,笑得嫵媚而豔麗。
她小心翼翼,不叫自己發出絲毫聲響,在他身後,緩緩抬起手要去捂住他的眼睛,纖纖素手,抬起的瞬間,有一隻大手比她更迅速,帶著淩厲之氣,一把扼住了她的咽喉。
錦綰眉眼一挑,卻是笑得嫵媚道:“怎麼,想殺我?”
玄寧房陡然鬆開了掐著她嬌嫩脖頸的手,麵上卻是平靜無波,語氣淡淡道:“以後記得吱個聲”
錦綰笑道:“不吱,讓你知道了就不好玩了”
“我可能會誤殺你”
錦綰聞言,絲毫不以為意,笑道:“殺了豈不更好,這樣你就會記住我一輩子”
玄寧房看了她一眼,淡然道:“不會,我不會因為殺了一個人而記住她一輩子”
錦綰無謂笑道:“別人不會,但如果被殺的是我,你肯定會記住”
玄寧房默然
錦綰素手撫唇,吃吃笑道:“不說話就是默認”
玄寧房看了她半響,淡淡道:“胡說”語氣卻並非斥責或憤怒,如風一般,風輕雲淡。
錦綰笑得更歡了,道:“沒話說了,被我說到心坎上了”
玄寧房沉默了,看著錦綰,良久,道:“來這裏幹什麼?”
錦綰嗔了他一眼,道:“想你了,來看你,不行嗎?”
玄寧房淡淡一笑,道:“你是個姑娘家”
“姑娘家怎麼了?姑娘家就不能說這些話?那好,我不說,你說”
玄寧房被她這胡攪蠻纏的話弄得有些詞窮,瞥了她一眼,轉身不再和她胡鬧。
“你又不說,就知道望天望地望樹葉,關鍵時刻,就是不看我”錦綰一步跨到他麵前,上下打量著他,調笑著。
玄寧房看著她笑得風輕雲淡,也不說話,一雙深幽的眼眸裏滿滿的全是這抹妖媚紅影。
“你是根木頭”錦綰看著他嘴角噙著的淺淡笑意,無謂的斥責著,話語隨意。
“傷好了麼?”
“沒好”她想也不想,脫口而出。從那****傷她到此刻,已經半月有餘,小小的皮外傷,早就好了。
“又說瞎話了”
“本來就沒好,要不我給你看”她說著就要捋起袖子給他看。
“我信”見她果真要撩起袖子,玄寧房無奈。他是習武之人,自然知道那點小傷,幾天便好了,哪需要這麼長時間,她幾乎每隔幾天便跑到這裏來,理由就是傷還沒好。
錦綰聞言,笑得嫵媚且燦爛,扯著他的衣袖,道:“所以你要好好陪我,照顧我”
玄寧房不答
“我當你默認”錦綰笑
玄寧房淡淡笑了笑,依舊沉默。
“你剛剛在想些什麼呢?”錦綰看著他,他麵色如常,平靜無波,可那隱匿其中的憂愁錦綰一眼便看出來了。
玄寧房眸光深幽,看向遠方,沒有說話。
錦綰抿了抿唇,她知道他是個謹慎之人,斷不會如此武斷的便將心事告訴一個認識不過半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