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瑾閑散一笑,雖漫不經心卻溫暖如陽,他邁開步伐緩緩朝著午徠走去
午徠見他走過來,慌了,抬手指著他急道:“你……你就給我站在那裏,不要過來了。不要臉,死色狼,臭變態!”
司瑾笑道:“如此罵我,我不做點什麼,豈不冤枉?”
“你就捉弄我吧你”午徠索性不動了,杵在那兒,瞪著司瑾,她就不信他真能把她給吃了。
司瑾走到她麵前,俯身湊近她,依舊是溫言淺笑:“怎麼,不怕了?”
午徠瞥了他一眼,也不說話,麵無表情。
司瑾微微一愣,道:“怎麼了?
午徠沉默,依舊不說話,靜靜地立著。
司瑾伸出兩指輕輕捏住她的下巴,仔細端詳著與相隔寸許的容顏。
“生氣了?”聲音溫潤,好似春風拂過人心。
午徠不理他,司瑾美若星辰的眸子凝視著她,指尖的溫熱帶著不可察覺的柔情。
忽的午徠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對著他的脖子猛地咬了下去。
死變態,每次都欺負我,我咬死你。
午徠狠狠地用力,如小獸一般的牙齒刺穿了司瑾的頸部皮膚,一股血腥味夾雜著淡淡的青草芳香在午徠口中蔓延。
司瑾一驚,料不到她竟會抱著他的脖子便咬,脖頸處刺痛的感覺襲來,可他卻沒有推開她。伸手輕輕環住了她的腰,好似哄著鬧別扭的孩子一般將她擁進懷中。
妖冶的血液沿著午徠的唇滑落而下,也進入了她的口中。隻是這血的味道為何如此的熟悉?一種從未有過的熟悉感自午徠心底泛起,他的血進入她的口中,竟好似融入了她的身體。那般的熟悉,就如同自己的血液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血管中,這一刻午徠有些錯愕。片刻,她回神,卻是發現司瑾靜靜地抱著她一動不動。午徠本是泄憤,卯足了力狠狠地咬上去,哪知司瑾竟是任她咬,心底有些不忍,口中的力道不覺漸漸的鬆了下來。
午徠放開司瑾,仰頭看著他道:“為什麼不推開我?”
司瑾伸手,指腹輕輕撫過午徠沾染著妖豔血色的紅唇,擦拭掉了她唇上的那抹妖魅之色。
“因為……”話語隨意,依舊是漫不經心,不急不緩。頓了片刻,忽的笑道:“我若推開你,你怕是就得動刀子了。”
午徠白了他一眼,豁然抬手,在他胸膛上狠狠地捶了一拳,道:“我可不殺人,最多揍你一拳”
午徠看著司瑾脖子上那一串清晰的齒痕,刺目的血紅,不覺怔了怔。抬手輕輕的將他頸上的血漬抹去,卻不敢觸及傷口,心底有些愧疚,開口問道:“痛嗎?”
司瑾凝視她,含笑搖了搖頭。
午徠覺得自己很窩囊,既然咬了幹嘛又要善後?砍別人一刀又送去醫院,這種事情還真是吃飽了飯撐著了。不過,要不是他存心戲弄她,她會狗急跳牆去咬他嗎?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午徠心底思緒萬千,忽的想到了一件事情,仰頭問道:“死變態,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給我下毒?”
“什麼毒?”司瑾語氣悠然,不明所以
午徠怒目而視道:“裝,你給我裝”
司瑾修長的指撚起她的一縷發絲,繞在指上,笑得風輕雲淡“你不說清楚,我怎麼知道”
“就是那個……”
“哪個?”
“那個……你拍了拍我的肩膀,就下了的藥,我找你要解藥,你說不見了的那次”午徠有些窘,隻覺麵上燥熱直襲耳廓。說得這麼詳細了,沒理由不記得啊。
“記性不好,想不起來了”
午徠抬眼瞪他,你又不是一大把年紀了,這都想不起來?
司瑾鳳眼微微一沉,好似又認真的想了想,道:“真想不起來了”
不是吧,你的記性真有這麼差?午徠撇了撇嘴角,道:“就是那個……。”頓了頓,有些說不出口。
司瑾微微笑問道:“哪個?”
午徠索性看向別處,迅速道:“就是你說不可以和別人在床上做不該做的事,否則會死翹翹的那個”
“哦,那個啊”司瑾好似恍然大悟,看著午徠窘迫的模樣,帶著玩味的湊到她耳邊,倏地忍不住笑出聲來,話語輕輕,如羽毛一般在午徠耳邊飄蕩“你還真信啊”
“你……”午徠怒了。
“不過,我真有這種藥,要不要試試?”他打商量一般,說著伸手就要去懷中拿藥。
午徠一驚,哪裏還顧得上生氣,忙道:“我有病才會試這東西”
司瑾無謂一笑,不再與她玩鬧,語氣輕柔:“早些睡吧”語畢轉身離去。
午徠朝那離去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心底恨恨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我這裏是旅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