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妃娘娘容不得我們,娉兒知道,也沒計較過……她是長輩,父皇一直教導我們要以孝為先。娉兒敬她……可她卻聯合太子哥哥一起算計娉兒……算計娉兒也就算了,居然還聯通了匈奴……娉兒和親沒有什麼,但這次與匈奴聯係了,那下次呢?下下次呢?這次是和親的公主人選,下次是不是就是軍機情報了。”陽信平靜的話如一塊巨石投進了大海一般,激起了千層浪花,漢景帝的臉色越來越沉了起來……

“這不是太子的筆跡。”漢景帝垂下了眼眸,他此時此刻,無法安撫陽信的傷口,他知道,但,他不能不維護一下太子……畢竟是一國儲君……

“父皇好生偏心呢……”陽信咯咯地笑了起來,從懷中拿出十四公主那裏得來的紙條,抻展了放在她與漢景帝之間,抬眼,眸子中滿是寒光和冷笑……

漢景帝第一次領略了女兒的雷厲風行,竟是有些措手不及,看著那字條,再看看陽信……漢景帝隻覺得一陣無力……奈何,殿中所有的奴才侍衛都在看著,漢景帝即使想要維護太子,也有些困難了……這事,明日要是傳到太後耳中……

“將栗妃和太子帶過來!”漢景帝怒火頓起,氣栗妃也氣陽信!她們是他的女人和女兒,卻將他逼迫至此……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不好了!”

自從漢景帝走後,王娡便一直心神不寧,不知道陽信到底要做什麼……隻覺得,這天似乎要變了的樣子……沉悶的難受。

乍然聽到宮女的喊叫,王娡心中狠狠地揪了一把,騰地站起身迎了出去。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王娡看著那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宮女,心中焦急極了。

“皇上……皇上將太子和栗妃都抓起來了……說是,陽信公主有什麼證據……奴婢也不甚清楚,總之,現在侍衛們正押著太子河栗妃朝未央宮去呢。”小宮女臉色有些白,罰了栗妃倒還是小事,皇上連太子都抓起來了……

“什麼。”王娡驚了,著變化來得太快了……還摻和了陽信……這……這……一時間,王娡急的有些亂……

“妹妹!”宮門口,館陶公主還未進門,那嗓音便傳了進來,她剛才才剛剛到達宮門口,連大門都還沒來的及出,便遇上了這等變故,也顧不得什麼了,急匆匆地又趕了回來。

“姐姐……”王娡提起裙擺,小跑著迎了上去,到達館陶公主跟前時,還差點摔了……幸好有館陶公主相扶,不然,這可就難看了……

“本宮都知道了,現在,我們都不知道皇上拿了栗妃和太子什麼錯,但總之,這是有利於你的,現在當務之急,就是等……”館陶公主語重心長地勸導,將王娡的一槍燥火給撲了個滅。

“可……娉兒……”王娡擔憂的還是自己的女兒,這孩子多傻……栗妃重出不久,但太子矗立多年,總有些勢力的,更何況……還有王姻呢……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啊……

“娉兒既然走了這一步棋,必有她的考量,你著急也沒用……你待著,我去母後那裏看看……哦,還有,阿嬌今夜也就現在你這吧……”館陶公主吩咐完,頭也不回地除了椒房殿,王娡將一切事宜都交給了宮中的領頭宮女,剩下的時刻,便是在椒房殿踱來踱去……

當劉榮和栗妃被押上大殿的時候,漢景帝臉色陰沉,而一側的陽信卻麵無表情。

劉榮原本的掙紮在看到陽信的那一刻,瞬間安靜了下來,安靜得有些異樣……雙眼直視著那高坐側旁安靜飲茶的陽信,眼眸晦暗不明,複雜得很。

栗妃掙脫了侍衛,因這一路的掙紮頭發都散了,此刻有些狼狽,看到陽信那副平靜的模樣,頓時怒火叢生,此刻也顧不得漢景帝就在眼前了,栗妃大叫著,朝陽信的方向撲了過去,她此刻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

意料之中的,栗妃並沒有夠得著陽信,陽信依舊平靜,漢景帝的臉色卻更黑了一層,大喝:“成何體統。”

栗妃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皇帝帶過來的,急忙下跪,請安叩首,然,一側的太子卻是動也不動……

“娉兒說,你們與匈奴使者勾結,可有此事?”漢景帝的開門見山,在潛意識裏,給了劉榮一個反擊的機會,沒有見擺出證據,反倒先述說罪行。

“不!我們沒有!”栗妃急忙否認,瞪著陽信的雙眼幾乎噴出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