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奴婢家以前是開鏢局的……”葉姁急急辯解。

“但你卻知道宮廷的禮儀。”陽信冷冷一笑,“你們四人到這東宮也不過幾日光景,並沒有嬤嬤教養禮儀,太子又生性隨意,也不會過多要求你們。之前本宮讓你們退下,其他三人均是轉身便走,隻有你……躬身退出去的……不要告訴本宮,你們家平日裏就叫你這些的……”

葉姁咬了牙,抿了唇,卻無法反駁,許久許久,才弱弱的開口:“奴婢……奴婢是隨著其他宮人的模樣學的……”

“哼!來人,給本宮搜查她的寢臥。”陽信冷嗤了一聲。

不多時,一個小小的蠟丸被端到了陽信的跟前,陽信纖白的手指拈了起來,輕輕一磕,蠟丸從中間裂了開來,裏麵的紙團隨之滾落了出來,陽信展開了,盯著紙團上的字跡抿了唇。

除夕擺宴。

四個字不夠蒼勁,卻顯得鋒利。

“姐姐……”劉徹也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陽信怒火中燒,將蠟丸和紙團一股腦地扔在了葉姁的臉上:“你的手段,可不怎麼高明,除夕擺宴?你們如此烏煙瘴氣的,就是為了搞壞東宮的名聲?說,你是誰派來的,不要以為你不開口,本宮就拿你沒轍了,本宮多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陽信一巴掌揮在了葉姁的臉上。

葉姁雙眼閃爍著絕望,閉了眼,口中微微一頓,陽信暗叫了一聲不好,去掰開她的唇時已是晚了……

一股濃稠的黑血順著葉姁的嘴角流了出來,而眼前的女子竟是已是氣絕身亡了……

陽信氣的狠狠地將女子的屍體推倒在地上,轉眼,看向劉徹的雙眼也不再掩飾怒火,大喝:“這就是你的好心!帶了一個細做回來!徹兒你到底何時才能長大。你隻是太子,太子!就算登基為帝,也有多少雙眼睛虎視眈眈地注視著你,想要將你拉下龍椅。”

“姐姐……”劉徹自覺無顏,低垂著腦袋任陽信罵。

“還有!”陽信猛的轉身,死死地瞪著雙腿打顫的郭舍人,惡狠地道,“誰給了你好處?讓你在太子跟前嚼舌根說陳郡主的不好?”

“啊?公……公主……”郭舍人顫巍巍地跪下了身子,害怕地哭了起來。

“是麗兒啊?還是香香啊?恩?”陽信狠狠地撇著嘴,眼眸掃過恐懼地看著她的兩個被點了名的女人。

“出身卑賤,還想著一朝九天嗎?本宮今天就圓了你們這個夢,來人,統統拖下去處死!”

“姐!”劉徹驚得上前拉住了陽信的手,“她們是無辜的。”

“他們沒有玉碟名冊,不是宮內的人,私自進入皇宮就是死罪,處死她們,本宮根本用不著向母後稟報,徹兒,姐姐要你長點記性!大漢有多少異姓王?這皇宮,他們是削尖了腦袋也想擠個細做進來的,你倒好不用他們擠了,自己都給帶進來了。”

劉徹垂了頭,鬆了手,於是,剩下的三名宮女和那一個少年被拖出去就地正法了,劉徹閉了眼,狠狠地別開了頭,他是想他們能過得好一點,卻沒想到反倒害了他們……

“郭舍人蠱惑太子,僭越本分,拖下去重大一百大板,分配浣衣房。”陽信冰冷的聲音讓郭舍人白了臉,從沒有現在這般後悔自己多嘴的毛病,連呼救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就被兩名侍衛拖了下去。

東宮裏剩下的宮女太監都哆哆嗦嗦地站著,生怕下一個輪到了自己。

陽信卻沒有再罰,扭過頭看臉色灰暗的弟弟,軟下了聲音:“徹兒,不要怪姐姐心狠,你的安危,比姐姐的生死都重要,還記得姐姐說過的話嗎?你生,姐姐和母後才能生,你死,姐姐和母後都不可能活。”

重重地點了點頭,劉徹閉起了眼,或許從這一刻開始,他才真正覺得自己身上擔著的重量吧。

陽信吐了口氣,有些無奈,徹兒,你何時才能長大……來分擔姐姐肩頭的重量啊……

“姐姐去向母後回稟郭舍人的事,你好生歇息吧。”陽信說完,徑自朝外走去,院子裏,屍體已被以最快的速度清理了幹淨,隻是仍有一股腥味飄散不去,陽信一想到平陽府裏還有一攤子事等著她,她便覺得頭疼,隻是……事情太湊巧了……

將雲兒放在王娡身邊帶上兩天,陽信獨自一人回了平陽府。

“公主,你回來了。”門口,陽信剛一下馬車,紫兒便迎了上來,神色似乎有些緊張,雙眼掠過陽信看了一眼車內,在沒有看到別人從車內下來的時候,斂下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