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歌的眸子裏滿是寒霜道:“陳遷,可是我信不過你,你說的這些話隻怕也沒有幾個人會相信,隻是你還有些用,你我是不會殺的,但是易子龍卻決不能留下。再則,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在外人的眼裏他都是吳國的太子,就算他無心謀反,也難免會有吳國的遺老遺少去策動他謀反。”
陳遷大哭道:“娘娘,我求求你了,隻要你放過他,我這一生願意給你做牛做馬!”
“願意給我做牛做馬的人極多。”傾歌冷冷的道:“來人啦,把他和七姑娘都給我拉下去關進天牢!”
七姑娘大怒道:“沐傾歌,你不是人!”
傾歌的眉毛揚了揚,不理她,而那些侍衛卻已越走越遠,她的眼睛瞟了一眼那個洞口,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便在一眾侍衛的簇擁下離開了。
易子龍呆呆的坐在地道口裏,一時間心亂如麻,他低低的道:“我不是太子?我是陳家的兒子?”他的眼睛微微閉了閉道:“母後,這是不是真的?”
皇後已死,他根本就無從求證!
他又想起這些年來的時候,他原本就覺得奇怪,母後說要替他找個伴讀,為何卻要找七姑娘,而這些年來,七姑娘一直住在太子府裏,而母後對七姑娘也一直關愛有加,一點都比其它的公主差。他眼裏頓時一片挫敗,猛然知道這一切隻都是真的!
他靜靜的靠在地道的牆上,卻又覺得輕鬆了些,如果他不是太子的話,那些背負在他身上的東西便輕了極多,他可以不再去想複國和報仇的事情了。隻是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終是讓他有些接受不了。他原本滿腔的恨在這一刻卻是誰也恨不上了,他突然覺得有些想笑。
人生和他開了一個極大的玩笑,他一個人在地道裏笑了起來,先是低低的笑,緊接著便大笑了起來,笑的他的眼淚都溢了出來。
入夜時分,傾歌坐在朝陽殿旁的寢宮裏,輕輕的梳著她的滿頭秀發,諸葛琛走到她的身側輕卷起一縷秀發道:“真香!”
“一點都不香。”傾歌淡淡的道:“這發上不知道沾了多少灰塵和血漬。”
“一切都結束了,不是吧?”諸葛琛從她的後背輕輕的擁著她道:“今天下午在後宮裏發生的事情我都聽說了。”
傾歌微笑道:“你怎麼看待這件事情。”她莫名的有些心虛,卻又告訴自己一定要鎮定。
“還是那句話,我不會放過他。”諸葛琛淡淡的道:“你騙得過易子龍騙得過七姑娘,卻騙不過我!”他的鳳眸裏有了一抹淡淡的寒意,冷冽之氣從眸子裏溢了出來。
“誰說我要騙你了。”傾歌輕哼一聲道:“下午發生的事情全是事實。”她見諸葛琛的眼裏滿是不信又接著道:“原本我是串通了七姑娘想要騙易子龍,可是還沒有剛剛計議好之後,陳遷就來找我,告訴了我那個秘密,求我放了易子龍。於是我就順水推舟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易子龍,現在就看他怎麼想的了。”
“那件事情是真的?”諸葛琛的鳳眸微微眯起來道。
“當然是真的。”傾歌微微一笑道:“好像騙你並沒有什麼好處,更何況這種事情也沒有什麼好騙你的,對不對?”
“不對!”諸葛琛將她往懷裏摟的更緊些道:“我怎麼看怎麼覺得易子龍長的像蒼青帝,而不像陳遷,而七姑娘雖然秀美,卻並沒有吳國皇室女子的溫婉之氣。你經常在我的麵前玩些小聰明,尋常的事情我定會依你,可是這件事情卻是萬萬不能依你的。”
傾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不會相信,可是這真的是真的。你應該知道一個人說真話時,別人不相信的那種感覺吧!”說罷,她的秀眉微微一皺,明亮的眸子裏有了一絲淡淡的怒氣。
諸葛琛的眉毛揚了揚道:“是,我是能體會的到,可是你的的確確是在撒謊,因為傍晚的時候我已經問過陳遷了。”
“諸葛琛!”傾歌咬著牙道。
諸葛琛微微一笑道:“讓我來猜猜你的下一步吧,是不是調開了天牢的守衛,讓易子龍去天牢裏救人,讓他信個十足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