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著實不明白,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錯?為什麼自己會失敗?一切計劃都是那麼天衣無縫。沐辰明明已經出了城,為什麼還會在皇宮裏出現?那邊疆的戰事……
就在這個當口,皇甫文濤和沐辰看準時機,兩人對視一眼,齊齊對皇甫文玨發出更加猛烈狠厲的攻擊。
本來以一敵二他已經很是辛苦,漸呈頹敗之相,再加上左肩上的傷勢,就更加令他有些力不從心。
但是,最最能夠打擊到他的,還是剛才那個士兵進來彙報的情況。
原本拚死一搏的心,陡然間失了鬥誌,招式也越發不似先前般淩厲。
很快,沐辰虛晃一招,直直躲過他手中的長劍,繞至他的身後。
出其不意地,隻聽“砰”地一聲,皇甫文玨手中長劍被突然震落在地。
下一瞬,皇甫文濤的長劍已經配合默契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哼,本王既然敢發動政變,就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既然今日天不佑我,我也無話可說,皇甫文濤,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即便劍身的冰冷正毫不留情地抵在他的脖頸,皇甫文玨卻仍然是抬頭挺胸毫不退縮。
然,皇甫文濤聞言,卻是並未殺他,而是對著外麵說道:“來人!把文親王押入天牢,聽後處罰。”
“是。”
門外很快進來兩個士兵,垂首躬身應道。
沐辰見狀,動作迅速地在皇甫文玨身上點了幾下,這才讓士兵將他押了下去。
一場政變就這樣看似輕易地收場了。
皇後李蓉蓉見事情結束,連忙來到皇甫文濤身邊,上上下下地看著,口中亦是關心道:“皇上,您沒事吧?啊?”
“朕沒事,”皇甫文濤回答道,“倒是皇後,今次當真受驚不小,還是回宮歇著吧。”
語畢,他便不容她拒絕地說道:“來人,送皇後回宮。”
“是。”
又有兩名士兵將皇後一路護送離去。
禦書房內,現下就隻剩下了皇甫文濤和沐辰二人。
皇宮裏麵,此時四處都是麵色嚴肅冷峻的侍衛和士兵。
有不少都押著今日造反的那些文親王的手下。
整個皇宮裏麵,此時此刻,竟是安靜得不像話。
似乎,就連禦花園的景色,看上去都沒有那麼優美了。
禦書房內,皇甫文濤與沐辰雙雙落座。
二人心裏其實還是不免一陣緊張的,畢竟,剛剛經曆過那麼一場精心策劃的政變。
“京裏的情況可都穩定住了?可有驚擾到百姓?”
“嗯,都穩定住了。一切都是按照我們的計劃進行的,並未驚擾到城中百姓。”
沐辰麵色陰沉地回答,俊美無鑄的臉龐上,此刻寫滿了擔憂之色。
“那就好。”
皇甫文濤點了點頭,繼而繼續道:“既然確定了欣悅是文玨派人擄走的,即刻派人去找吧。”
“嗯,我知道。隻是……文濤,不殺他,真的好嗎?”
沐辰躊躇了半晌,還是開口問道。
如果是他,他一定會將皇甫文玨殺掉,以絕後患。
可是,皇甫文濤卻始終不忍手足相殘,最後,也隻是將他關押起來。
“難怪父皇會說,比起我來,你更適合坐這個皇位。”
皇甫文濤目光幽深地看著沐辰,口中不緊不慢地說道。
然而,這話,聽在沐辰耳裏,卻變了滋味,隻見他連忙起身跪地叩首道:“皇上,微臣不敢。”
皇甫文濤聞言,卻是不甚在意地說道:“沐辰,你不要緊張,先起來,我沒有別的意思。這不過是父皇生前曾經與我說過的話。”
“他說我太過重視手足情義,這是我坐上皇位唯一的缺點。而文玨,比起我來,雖然足夠狠厲,但是,他卻看得出來,他所做的這一切,其實並非他所喜歡的。即便他真的坐上這個位置,卻未必能夠做好。現在想想,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父皇才會將皇位傳給我的吧。”
“先帝看人,倒當真透徹。”
沐辰站起身來,複又坐下,開口說道。
“的確,這也就是為什麼父皇在位那麼多年,政績穩固牢不可摧的原因吧。”
皇甫文濤似乎感慨頗深,說到這裏,卻突然間話鋒一轉,繼續道:“沐辰,你不必太過擔心欣悅。依我對文玨的了解,即便欣悅真的在他的手上,他卻不至於會去為難一個女子,我們從文親王府下手,應當能夠很快找到她的。”
“嗯,我心裏有數了,京城裏的情況還需要穩定一下,那我就先走了。”
沐辰垂眸思索稍許,一提起欣悅,他的心便仿佛被人揪了一下一般,有些微痛的感覺。
欣悅,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要平平安安地等著我去接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