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這次說話的人,是皇甫文玨,“欣悅,你會騎馬嗎?”
“當然會了。”欣悅自豪地回答道。想當初,她的馬術,還是由沐辰親自調教的。
隻可惜……
一想到沐辰,欣悅那顆鬥誌昂揚的心,一瞬間便染上了一抹黯然之色。
沐辰的死,成為她內心深處,永遠的痛……
那道傷疤,時刻都有可能被揭開,戳傷她的心。
可是,即便如此,她卻仍是甘之如飴。
她想,她應該永遠不會忘記他的。那個是那麼愛著她的男子,那個如沐春風的男子,那個邪肆不羈的男子……
在她的心裏,沐辰的好,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皇宮正門的廣場前,此時此刻,四處皆是一片寂靜。
一排排皇宮大內侍衛正整齊地排列著,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一片莊嚴肅穆。
直到,那明黃色的鑾駕緩緩地,自皇宮內部走出,由遠及近……
這一行鑾駕剛剛行至宮門口處,便見一身穿白色鎧甲的男子立即跪地躬身與皇上說了些什麼。隨後,便動作利落地站起身來,幾步走到一旁牽著馬兒的宮人跟前,接過韁繩,迅速而又瀟灑地翻身上馬。一個人率先駕著馬匹出了宮門。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此次出征的主帥,負責率領八萬皇旗大軍的皇甫文玨。
他走了之後,沒有多久,皇甫文濤及欣悅等人亦是翻身上馬。
在諸多大內侍衛的護送之下,一路策奔出皇宮,朝著城門口的方向快速行去。
此時,仍是上午,可是陽光已經變得十分炙熱。
這一次出征,皇甫文濤並未大肆宣揚。
所以,京城之內,並沒有百姓夾道相送的場景。
畢竟,這一場仗,極為難打,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就連皇甫文濤,這次都選擇低調行事。
不過,他並未指望能瞞住烈焰國的軍隊。
不管怎麼說,兩軍交戰,敵方肯定隨時注意自己這方麵的動向,八萬大軍,又怎麼可能逃得過敵人的眼睛?
京城裏,寬闊的街道上,四處仍是一片安逸和諧的早市氛圍。
可是,就在此時,隻見一行人遠遠地從皇宮的方向不緊不慢地行來,突兀地出現在百姓們的視線之中。
自然,最最令百姓們意外的就是,在那一行人當中,那抹十分顯眼的明黃色的身影。
很顯然的,這是聖駕,聖駕啊。
不少百姓見到這一幕,都頓時驚愕得愣怔在原地。
沒有人知道,這一大清早的,聖駕為何會突然出現在京城之內。
可是,即便如此,還是很快便有人迅速反應過來,立刻跪地俯首,口中大喊:“皇上萬歲萬萬歲!”
一人帶頭,眾人立刻相繼效仿。
隻見原本寬闊無比的街道兩旁,一瞬間整整齊齊地跪滿了京城的百姓。
而這一行聖駕,卻隻是繼續向前走著,隻有一些大內侍衛負責維護街道兩旁百姓的治安。
欣悅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些百姓們一個個都將頭低得不能再低地跪在道路兩旁,突然間覺得,自己的心裏,竟有一種睥睨天下的豪情。
直到此刻,她才終於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都喜歡做皇帝。
這種站在至高處的感覺,真得很好。
很快的,街道在大內侍衛的清理之下,中間已經開拓出一條暢通無阻的道路。
京城的百姓們也非常遵守秩序地跪在街道兩旁。
這樣的治安狀況,看在皇甫文濤眼中,都不由得露出了幾許讚許。
終於,城門已經近在眼前。
這一時刻,在皇甫文濤和欣悅腦海中浮現的,皆是當初沐辰出征時的場景。
那一次,全城百姓都是夾道相送,皇甫文濤亦是親自在城門口送行。
隻可惜,最終,竟然會傳來沐辰的死訊……
而欣悅的心裏,亦是回想起沐辰出征之時,她在高山上撫琴相送的情景。
那時的景象,如今仍然曆曆在目,可是,現今,卻已然物是人非。
很明顯的,負責守城的侍衛早已經收到消息。
隻見偌大一個城門口,此時竟然是空蕩蕩的一片,沒有任何百姓的身影,隻有幾個侍衛一臉鐵麵地矗立在那裏。
鑾駕行近之後,早一步來到城門口檢閱軍隊的皇甫文玨立刻打馬上前,抱拳躬身道:“皇旗八萬大軍,已經檢閱完畢。”
“嗯,”皇甫文濤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說道,“文玨,記住,此次前去,隻許勝,不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