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都這麼多年沒見了。去年和前年你明明都回來過,也不知道來看看我。”
打完招呼,欣悅方才再度開口,她這話,雖然夾雜了幾分嗔怪,但是,語氣中卻可聽得出再見到皇甫文玨的高興之情。
“嗬,還說,如果不是你提議簽的那個合約,我也不至於被皇兄發配邊疆那麼多年。如若不是皇兄後來將我妻兒都送到邊疆去,我當真要一個人在那地方孤獨死了。”
欣悅這不說還好,一說起來,皇甫文玨頓時滿口怨言。
“呃……”
欣悅聽他這麼說,頓時一陣怔然,貌似,他說得還是挺有道理的。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隻見她連忙露出一絲笑容,牽著天陽的小手便在廳裏坐了下來,“你這次回來是不是就不走了?”
“是啊,我朝日王朝與烈焰的合作已經穩定下來了。此次可是皇兄下旨,令我與妻兒一同回京的。”
六年不見,皇甫文玨臉上的笑容,仍然如同當年一般,溫和得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但是,時間的流逝,卻在他臉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
乍一眼看去,現在的他,明顯比之幾年前要成熟多了。
“嗬嗬,那我可要恭喜你了。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同喜同喜。”皇甫文玨聞言,連忙抱拳客氣道。
兩人話剛說到這裏,便聽大廳之外紅岩說話的聲音忽然間傳來:“風公子,您來了。”
欣悅聞聲,連忙從椅子上站起,與皇甫文玨說道:“你稍等一下。”
而後,她便牽著天陽的小手,帶著他一起朝廳外走去。
而皇甫文玨的目光,自是隨著欣悅離開的身影,朝著廳外望去。
遠遠地,他看見欣悅將天陽交給一個身穿月白色錦衣華袍的俊美男子,二人說笑一番之後,欣悅方才轉身走回廳裏。
“欣悅,那個男人是……”
皇甫文玨一見欣悅回來,便忍不住滿臉好奇地開口問道。
“哦,他是天陽的師父。”
“哦?隻是師父這麼簡單?”
皇甫文玨聽她這麼回答,忍不住挑了挑眉,開口問道:“我看他看著你的眼神,可沒有你說得這麼簡單。”
“呃……”欣悅頓時一陣語塞,聽皇甫文玨這麼說,臉上不禁升起一絲極淺極淺的紅暈,“就是這麼簡單,你別想歪了。”
“嗬,我看不是我想歪了,是欣悅你太遲鈍了吧。”
皇甫文玨微微一笑,而後道:“欣悅,說正經的,沐辰也過世好幾年了。難道你就沒有打算再嫁嗎?同樣身為男人,我看得出來,那個男人,他明顯是喜歡你的。”
“有這麼明顯嗎?”
欣悅心裏一驚,那……這幾年下來,王府裏的人,豈不是都看出來了?
“你看,被我說中了吧,”皇甫文玨頓時滿臉得意狀,“說實在的,真的挺明顯的。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看法,至於別人的,我可就不知道了。”
“唉……不瞞你說,我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的心裏,仍然還有沐辰,所以,我……”
欣悅說到這裏,便覺有些說不下去了。
帶著心裏的沐辰再與風清楊在一起,這會讓她心裏有一種負罪感。
既覺得對風清楊不公平,又覺得對死去的沐辰,亦是不公平的。
風清楊的默默守候和等待,她當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