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大山上有一處天然山泉,山泉水順著一條小溪從山頂上流下,穿過這片槐樹林流入了村子,在山腳下形成了一片水湖,而彭鐵栓的家就在這片水湖邊上。
當我們來到彭鐵栓家時,彭鐵栓和他婆娘剛好也打著手電筒回了家,臉色顯得很是難看,他的婆娘告訴我們,下午的時候她兒子跑到外邊玩,到現在都不見人回來,他們倆出去找了老半天,可還是無果而終。
然而,村長沒什麼心情去理會彭家的這些閑事,鐵青著臉朝他問道:“彭鐵栓,你可不可以老老實實告訴我,你家後頭山上種的那些槐樹,究竟是怎麼回事?”
聽了這話,彭鐵栓原本焦急的臉色消失了,他的眼睛看向了一旁,卻是顯得有些躲躲閃閃起來,“這山當時是分給了我們家,我要種點什麼東西不都是隨我自己喲!”
對此,村長卻是氣不打一處來,他當即瞪大了眼睛:“隨你自己是吧?那你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啊?當年村裏開大會的時候你好像也在場吧?你忘了我是怎麼說的,這滿山的桃樹是用來保我們村子太平的啊!你曉不曉得,你種的那點破槐樹,可是把我們整個村子的風水都破壞得一塌糊塗了!”
一頓訓斥過後,彭鐵栓的臉上露出一絲愕然,隨後卻低下了頭,默默不語起來。
然而,村長的訓斥卻並沒有完,他繼續說道:“另外,你在山上種槐樹也就算了,可為什麼在那些槐樹下麵,怎麼還埋著那麼多死貓子?你曉不曉得,就是那些死貓子,害得我們村大部分的山墳都發生了屍變。要不是這個小道士正好在我們村過身看到了,隻怕過不了幾天,你老爺子就變成鬼從墳裏頭爬出來了!”
彭鐵栓身體一個哆嗦,臉色也逐漸變得煞白了起來。
我仔細地看著彭鐵栓,從他的樣子看來,儼然是一個安安分分的莊稼漢子,而利用槐樹養鬼貓,再用鬼貓養煞屍這種偏門,我總覺得不像是他這種人能做得出來的。
村長此時還在不斷地罵著彭鐵栓,而我走上去止住了他,隨後朝彭鐵栓問道:“彭鐵栓,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在這山上種槐樹?”
彭鐵栓有些緊張地看了看村長,隨後又看了看我,終於開了口,“這些槐樹,是一個老人托我種的……”
彭鐵栓告訴我們,在三年前,有一個外地老人找上了他,問這片山是不是他家的,彭鐵栓說是,然後那老人就給了他一筆錢,說請他在山上種些槐樹。
彭鐵栓也知道這桃林是用來護風水的,可老人給他的足足有三千塊錢,這對於一個山民來說可是一筆大數目,見錢眼開的他當即答應了。
那個老人把錢給了彭鐵栓,就說三年後還會再過來收樹,屆時還會再給他兩千塊的勞工費。說完這些,老人就離開了。於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周鐵栓把山裏的桃樹偷偷鏟掉,隨後又根據老人交代的種了這些槐樹。而這片山林,也因此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聽了彭鐵栓這話,我微微皺起了眉頭,就問,“那這個老人你可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對此,彭鐵栓搖了搖頭,“他隻是給錢讓我種樹,我也問過他的名字,但是他沒有告訴我,給我的感覺神秘兮兮的。”
“好吧,那你可不可以再告訴我,那些埋在槐樹下的貓屍又是怎麼一回事?這是不是你幹的?”我繼續問道。
“這事我真的不曉得,絕對不是我幹的!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村子裏,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天打雷劈的事呀!”
彭鐵栓連忙擺起了手,告訴我,“就在一個月前,有一個小姑娘來了我家,她說自己是那老人的孫女,是替她爺爺過來收樹的,又把先前那老人答應的兩千塊錢給了我。然後這個小姑娘告訴我,她要在這槐樹林裏辦點事情,叫我沒事別亂上山。而之後的事情,我就一概不曉得了。”
“那這個小姑娘呢,她現在在哪裏?長什麼樣子叫什麼名字??”
聽到有個小姑娘過來,我連忙朝周鐵栓問道。
然而,周鐵栓搖起了頭,“那個小姑娘臉上蒙著層布,我看不清她長什麼樣子,問她名字她也沒說。而且上次她來了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看到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