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江隱山曾用過血佛頭,王若初的臉色變得一片冷沉,卻是這麼說道。
血佛頭是死人用的東西??
我的心裏一陣咯噔,很是困惑地看向了王若初,“你說的……什麼意思?”
對此,王若初回答我:“這血佛頭是為邪物,據傳是由某個墮入魔道的邪佛精血凝聚而成,血佛頭雖然表麵佛力縈繞,可實際上卻蘊藏著極強的煞氣與詛咒。像我這種煞氣本身就重的活死人動用它,並不會有什麼大礙,可如果是活人使用,定然會使得血佛之中潛藏的煞氣爆發,使得動用它的人被煞氣侵體而亡。”
王若初的這番話聽得我一陣驚愕,可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除了江隱山之外,我和爺爺也使用過這顆血佛頭驅除鬼災啊,怎麼就不見這血佛頭裏頭的煞氣侵蝕我們?
帶著這種念頭,我看向了王若初,而王若初卻是告訴我:“因為你們當時並沒有道行,僅僅隻是將自己的血灌注到血佛頭中而已,所以血佛頭散發出來的就隻有可以用來驅除鬼災的佛力。但一旦將功力注入到血佛頭中,那麼血佛頭所爆發出來的就是煞氣了。這種煞氣雖然可以幫道士擊退勁敵,但同時也會反噬其身,讓他不得安生。”
“江隱山動用了血佛頭,隻怕也是知道自己已經時日無多,所以他迫切需要一個能傳承他衣缽的人,這才急匆匆地收你為徒,並且以自損元氣為代價為你化上培育修道根基的符水,這才使得你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成為了一個道士。”
王若初的每一句話都說得我心裏一陣發顫,要知道,這些事兒江隱山先前可是完全沒有和我說起過的啊!而按照王若初所說,那我師父他豈不是……
一想到這兒,我的心裏就越發的擔憂起來,我不敢再有絲毫的停留,當即起身就要回棺材鋪。
“這樣吧,我跟你一起去。”王若初想了想,朝我這麼說道。
我點點頭,隨後也不再這兒逗留,正巧這時有個村民要離村,我就和王若初搭上了他的拖拉機。
行了幾十裏山路後,我們終於來到了鎮子了,與開車的村民道了聲謝謝,我便馬不停蹄地回了棺材鋪。
當我來到棺材鋪時,卻見棺材鋪今天沒有開張,外邊的大門緊閉著,可是在這屋子裏頭,我卻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腐朽味道。
我拿出鑰匙打開了門,徑直走向了江隱山的房間。
江隱山並沒有出門,此時他就躺在床上,可他此時的模樣,卻是讓我分外驚心。
隻見江隱山正躺在床上,床邊還放著一盞閃爍著昏黃光芒的鬆油燈,一顆顆的血珠正不斷從他的皮膚下滲出,將被子床單染得一片殷紅,他的臉上他的手上此時也發生了潰爛,散發出一股濃濃的屍臭。眼下的他,儼然就像是一具行將腐爛的屍體。
饒是如此,江隱山並沒有死,當我一頭衝開房門時,他艱難地仰起了頭,可後腦勺的皮肉卻沾在了枕頭上麵。
“宋洋……咳咳,你回來了?”
江隱山的臉朝向了門口,發出一陣嘶啞的聲音,在一陣破了腔的咳嗽聲中,一股淤血從他的口中冒了出來。
“師父,您這是怎麼了??”
看到江隱山眼下這番模樣,我撲了過去,忍不住痛哭出聲。
“我沒聽祖訓,碰了那個不該碰的東西,遭了禍……”
江隱山發出一聲垂死歎息,臉也隨著嘴角的觸動而裂開一道道的血口,看上去分外瘮人。
江隱山告訴我,血佛頭雖是他祖傳之物,但曆代先人隻是將它小心翼翼供奉祠堂,敬而遠之不敢擅自動用,隻因血佛頭是能反噬其主的邪物。
因為擔心這顆血佛頭有朝一日會給江家帶來災禍,江隱山父親就很久之前就有將其轉手他人的意思,卻又擔心它會落入邪道之手,所以就一直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