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我不禁一陣愕然,說道:“是啊,當初我師父把這佛頭賣給你時,不也是說的是祖傳之物麼?”
“他娘的,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梁金玉一拍腦袋,仿佛想起了什麼似的,當即不再理會我,急忙轉動了羅盤,開始對校起了方標。
羅盤的天池中有著經過血佛頭淬化過的鮮血,來自鮮血的煞氣使得漂浮在水中的指針得以指向一個西北方,可隨著裏頭的煞氣消散,這羅盤指針又重新回歸了原位。
為此,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梁金玉又好幾次要我使用佛頭,將佛頭中的鮮血滴入天池之中。
就這樣,梁金玉反複地轉動著羅盤,同時不斷地在上麵進行標記,時不時地念叨著什麼。
等到時間快到正午的時候,梁金玉的注意力終於從羅盤上落開,卻是滿頭大汗,似乎是操勞過度。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顆血佛頭所指引的地方,應該還是湘西。”
梁金玉喝了一碗茶,隨後得出了如此結論:“羅盤指向西北,與生門相應,對應乾卦上位,顯佛魔共天之象。生門於土利於木,此地定然是山林廣袤之地,而湘西正巧位於我們的西北方,又是以山區居多,雖然是趕屍人的地界,卻也有不少佛門足跡,趕屍人與僧人共存,卻也符合佛魔共天之象。按照這卦象所示,這顆佛頭的始源之地定然是湘西一方。”
血佛頭是江家的祖傳之物,其實我多少也猜測這佛頭是江家先人從湘西的某個土墳裏刨出來的,可現在經過梁金玉這番探查,卻是果真如此。
而現在,我這剛剛到這個小縣城沒多久,隻怕又要再跑回去了。
而此時,梁金玉將羅盤上的標記一一在紙上記錄好,隨後叫其交給了裴耿生:“耿生,我覺得我們還有必要再去湘西那兒看一看,看看這血佛頭的始源之地,究竟是什麼地方。”
裴耿生點點頭,小心的將這張紙收了起來。
對此,一旁的我不禁一陣疑惑,他們給我的感覺,似乎對這血佛頭的來曆未免也太上心了點?
“梁老先生,您可不可以告訴我,這血佛頭中究竟蘊藏著什麼大秘密?為什麼會您費盡心思,非要尋出它的真正來曆?”我不解的朝梁老先生問道。
梁金玉沒有直接回答我,反而意味深長的朝我問道:“宋洋,你有沒有聽說過血沼墓?”
“血沼墓?這是什麼?”我一陣茫然,搖了搖頭。
梁金玉告訴我,傳說中,有一種用人鮮血作為陪葬品的墓葬方式。
據傳,以前的人們信奉永生之道,當某個身份顯赫之人死後,人們會引活人鮮血注入他的陵墓之中,灌注成江河湖海,讓鮮血環繞於死者靈柩。
人們認為,鮮血是由人的精氣所化,是生靈的生命之源。而將鮮血環繞於死者靈柩,則可以讓死者百年之後依舊肉身不腐。如此一來,死者的魂魄雖然已經散去,但他的肉身卻可以在他人鮮血的滋養下得以永生。
而這樣一種充斥著人血的陵墓,則被稱之為血沼墓。
“關於血沼墓的消息,道門之中曾經也流傳甚廣,可因為沒有看到任何真跡的緣故,所以很多人都認為這種墓葬是不存在的,僅僅隻是一種傳說而已。”
梁金玉說著,便看向了我手中的這顆血佛頭,“可是,自從見到這顆血佛頭之後,我懷疑,這種血沼墓很可能是真實存在的!”
“為什麼?”
我不禁一陣愕然,這血佛頭好好的,怎麼就跟那傳說中的血沼墓扯上關係了?
對此,梁金玉卻是朝我問道:“宋洋,這好好的佛頭,卻蘊含著極強的煞氣,並且在你的使用下,還能以血霧化出鬼麵,你難道不覺得這事兒很奇怪嗎?”
我點了點頭,“這顆血佛頭來曆是很蹊蹺,可是它跟血沼墓又有什麼關係?”
“我懷疑,這顆血佛頭很可能就是來自於血沼墓中的!”
梁金玉耐心地說道:“你想想,佛頭本是佛門之物,它的上麵散發著佛力自然可以理解,可蘊含在裏頭的那股神秘煞氣又是怎麼回事?而且,這顆佛頭還能飲人鮮血,這事兒顯然是不正常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顆血佛頭應該是作為祭品一同被放入血沼墓中的。可因為常年浸泡於鮮血中的緣故,所以才使得這顆佛頭在擁有佛性的同時,也吸收了來自陵墓鮮血中的煞氣,才變成了現在這麼一尊佛性與煞氣並存的血佛頭。”
梁金玉的這番分析讓我不禁一陣咋舌,僅僅是通過一顆血佛頭,他居然就推斷出了這顆佛頭的身世,而且每一句話都有理有據,著實讓我驚奇不已。
而這血佛頭身上的奇異之處,卻也與梁金玉所說的血沼墓不謀而合。
難道真如梁金玉所言,這世間真有血沼墓這種東西存在?而這血佛頭,也真是來自血沼墓中的陪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