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下,這些村民卻是朝我們發起了難,立馬有好幾塊磚頭朝著站在最前頭的吳淳當頭砸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裏一急,連忙一腳踏在了地上,那些眼看著就要砸上來的磚頭隨即受到一股力場的影響,筆直地從半空中落下,啪啦啪啦砸了在吳淳近前的地麵上。
看著那些突然落地的石頭,這些村民先是一愣,隨後打殺聲再度響起。
“打死他們!打死他們!”
因為火燒落花洞的緣故,這些村民一個個朝我們流露出怒火,卻也顧不得剛剛死去的兩個人,就要將我們亂棍打死。
可他們隻是普通人,我們都是道士,自然是不會將他們放在眼裏。吳淳的臉上露出一絲怒色,就要伸手拔出殺豬刀來,可裴耿生連忙上前按住了他。
“別跟他們一般計較,我們走。”
裴耿生這麼說了一聲,隨後帶著我們轉身就朝著村口的方向逃去。
好心當成驢肝肺,我們幫他們除掉了禍害了落花村多年的苗疆屍花,不僅沒討到半點好,反而被所有人當成了仇人,看來裴耿生當初對我們的警告也不是沒有道理。
我們沒有與這些村民糾纏,開始快速的朝著後頭逃去,可在這時,我隱隱聽到了身後傳來了一陣扳機聲,回頭看去,卻發現這些村民見一時間追不上我們,其中兩個人竟然掏出了獵槍,就要朝我們開槍射擊!
裴耿生此時也回過了頭,他大呼一聲不好,急忙返身後退,擋在了我們所有人身後。
砰!砰!
兩聲槍響,大量的鐵砂當即從槍管之中飛濺而出,就朝著我們四人打了過來,這若是被打中,隻怕我們每個人身體都要成了篩子了。
然而,裴耿生已經從背後拿出了太極傘,當即將傘撐開。
那些迎麵而來的鐵砂打來,卻是被裴耿生的太極傘一一擋住,發出一陣劈裏啪啦的撞擊聲。
看到這一幕,我不禁一陣咋舌,這把太極傘雖然是件法器,可歸根到底是用油紙糊的,卻是不僅擋得住五雷號令,就連子彈都能擋得住了?
那兩個開槍的漢子也是愣了愣,一時間竟然忘了重新填藥,而裴耿生也沒有再多理會他們,當即帶著我們繼續往村外逃離。
啊!!!
然而,就在我們瘋狂逃竄的同時,那些朝我們緊追不舍的村民後頭,此時卻是突然傳來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
我下意識地朝著後頭看去,卻見在人群的最後頭,此時忽然有一道血柱衝天而起。處在那道血柱不遠處的村民也顧不得再追我們,頓時被嚇得麵色蒼白,隨後一個個尖叫散開。
待到村民散去,人群中也隨即出現了一個缺口,一眼看去,我赫然那些追殺我們的人當中,有一個人的頭突然消失不見了,大量的鮮血從他的斷頸處泵射而出。
可這具無首的屍體仿佛還沒有預見到自己的死亡一般,身體依舊速度不減地朝前跑得,引得鮮血飛濺了一地。直到連著跑出了十來米後,這具無頭屍體才噗通一聲倒地,隻剩下一陣陣反射性的神經抽搐。
村民們停下了腳步,紛紛愕然看向了那具離奇失頭的屍體,原本震天的殺喊聲眨眼間歸於平寂。
我們也停止了逃跑,也一個個駐足回頭看去,看向了那具倒在人群中的無頭屍體。
“兒子……我的兒啊!!”
村裏的族長愣了一會兒,隨後跌跌撞撞撲倒在了那具無首的屍體上,原本的死寂在頃刻間被打破,頓時哀嚎大哭起來。
死去的這個男人是族長的兒子,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竟然就這麼被人割掉了腦袋!
我的呼吸不禁變得有些沉重起來,一股時有時無的淡淡煞氣在微風中飄散,卻是讓我敏銳的察覺到了。
我循著煞氣飄來的方向朝前頭看去,卻見在人群的後頭,有一個身穿破舊道袍的人正在不緊不慢的沿著黃土路朝後頭走著。他的腦袋不知道為什麼不見了,隻剩下一截斷頸暴露在空氣中。可在他的手上,赫然提著族長兒子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