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莫名發出劇烈震動,大量灰塵不斷從洞頂落下,我以為是發生地震了,不敢再繼續多留,當即和無常說了一聲,就朝著土司府外頭跑去。
然而,當我們剛剛跑到外頭時,卻發現無論是在水邊洗衣的婦女還是在田間勞作的漢子,此時紛紛停下了手中的活,卻是紛紛顫顫巍巍地朝著水潭的方向跪了下來,就連和裴耿生他們一同守在外邊的祝逢春此時也跪在了地上。
這是發生了什麼?他們怎麼都突然跪地上了?
我很疑惑的看著這些跪在地上的村民,隨後,我看向了裴耿生他們,卻見他們正抬著頭看著什麼東西,眼神裏流露驚愕。
轟隆隆……
這時,一陣水浪轟鳴的聲音從我的頭頂響徹而起。我下意識地抬頭望去,看向了那道從山頂上垂下的瀑布。
先前一直平緩的瀑布,此時忽然變得躁動不安起來,那些原本垂流直下的水浪,在從山頂流下流到一半時,仿佛受到某種奇怪力量的影響,卻是突然改變了方向,朝著前方肆意飛濺開來。
一道道水幕鋪天蓋地而來,覆蓋了我們頭頂的天空,使得水潭方圓好幾裏的範圍都下起了瀑布雨。
沒一會,我就被這突然潑濺的瀑布雨淋了個剔透,而我愕然地看著那道突然改流的瀑布,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吼……
而在這時候,一陣震耳欲聾的吼聲忽然從那瀑布流下的半山腰間的山腹之中響徹而起。隨著那聲吼聲的發出,我清晰地看到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扭曲了起來,卻是化作了一道近乎實質化的音浪席卷四方。
猶如滾雷的轟鳴聲不斷在四周的山林間來回穿蕩著,而整道瀑布也受到這音浪的影響,頓時被震成了一整片水霧,彌漫天地間。
而借著瀑布這一刹那的消失,我在距離地麵五百米左右的山岩峭壁之上,赫然看到了另外一個黑漆漆的洞口,而那道震耳欲聾的吼聲,赫然是從那個山洞之中穿蕩而出的!
“蠻農發怒了!蠻農發怒了!!”
這時候,跪在周圍的村民一個個麵露驚慌,臉色蒼白如紙,他們顫顫巍巍地跪趴在地上,惶恐不得安生。
蠻農?
這些村民口中的蠻農,莫非是指的在峭壁山洞中發出吼聲的主人?這蠻農又是什麼?
對此,我的心裏一陣疑惑,同時又不禁懷疑起,這瀑布改流,蠻農發怒,會不會是和我的那顆血佛頭有關係?畢竟這一切,都是在那道來自血佛頭的血臉滲入山洞之中後,才接踵發生的。
然而,這一幕並沒有持續多久,那個藏在山腹中的蠻農在發出一聲吼聲之後,便再也沒有了任何動作,我也沒有看到那個山洞之中有什麼東西走出來。
那股神秘而又強大的力量消失了,改流的瀑布也緩緩恢複了以前的流向,歸於平靜。
這一刻,所有人都被那突來的瀑布雨淋了個剔透,在確定一切風平浪靜後,所有人這才心有餘悸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蠻農怎麼就提前醒來了?”
祝逢春擦了擦臉上的雨水,他的臉色開始變得異常難看起來。隨後,祝逢春看了看從土司府中走出來的無常,最後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宋洋,你們剛才進入土司府中,可曾做過什麼不該做的事情?”祝逢春問我。
關於血佛頭是否與那突來的吼聲是否有關係,這一點我現在並不能確定,而我當然也不敢將事情真相告訴他,當即搖了搖頭:“我什麼都沒有做,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祝逢春帶著一抹懷疑的眼神看著我,過了好一會才收回了目光,卻是自言自語著,“這可就怪了,現在距離祭神日還有七天啊,蠻農怎麼會提前醒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