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的蠻山屍婆發出了一聲哀嚎,她當即舉起了拐杖,一道淩厲的氣徑直朝著我打了過來。
嘭!!
這道淩厲的氣不偏不倚,卻是徑直擊在了我手中的血佛頭上,我拿著血佛頭的雙手頓時傳來一陣劇痛,雙手虎口也隨之迸裂開來,兩道血水從傷口中迸射而出。而這血佛頭受到內勁的衝擊,卻是結結實實砸在了我的胸口上。
一聲悶響響起,我的整個人當即被血佛頭給砸飛了出去,一直撞到身後十米開外的田壟上才停下來,引得田壟上土石飛濺。
血佛頭脫手而出砸到了一旁,我捂著胸口想從地上站起來,可我嚐試了好幾次最終都狠狠地摔倒在了地上。我低頭看了一眼,卻發現我的胸口被撞得一片血肉模糊,一口淤血當即從我的口中噴吐而出。
“師兄!師兄!!”
蠻山屍婆慌忙的看向了無常,無常原本就被佛力給撐裂的身軀,此時正在迅速地腐朽著,一塊塊的腐肉不斷地從他的身上剝落下來,露出了下方森白的骨骼。
可饒是如此,無常依舊沒有死,在那破裂的胸腔內,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的心髒還在劇烈跳動著。
“血!血……”
無常癱倒在地上,他張了張口呢喃道,可在他張口間,他臉上的皮肉卻是裂開了,化作了一灘腐爛的肉泥。
“好,我這就給你找血!”
蠻山屍婆慌忙的點了點頭,隨後她回過了頭,看向了後方一臉驚恐的眾多寨民。
隨後,蠻山屍婆一招手,一道淩厲的內勁當即從她的手心迸射而出,一名四十歲左右的男子還沒來得及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的胸膛當即被這股內勁洞開,熾熱的鮮血從他破裂的胸口之中噴薄而出。
沒有絲毫征兆的,這名男子當即仰頭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何而死。
而他那噴薄而出的鮮血,此時卻是受到一個神秘力量的牽引,開始迅速地朝著蠻山屍婆所在的方向飛濺而來。隨著蠻山屍婆一招手,這些鮮血開始瘋狂地湧入了無常的口中。
伴隨著鮮血的湧入,無常破碎的身軀開始停止了腐朽,隨後開始生出了新肉。
“蠻山屍婆,你這是做什麼?為什麼要殺他??”
所有的是寨民在這一刻紛紛站了起來,而先前帶我們進村的彭老倌走了上來,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具屍體,朝著蠻山屍婆發出了憤怒的質疑。
“沒看出來嗎,我在用他的血救老族長的命。”蠻山屍婆冷冷地看向了彭老倌,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救老族長的命?可這個村民是無辜的!”
彭老倌的臉色陰沉,“屍婆,你雖然受邪屍門所托委任土司,但並不代表你可以為所欲為!你先前與族長進行宗族決鬥,卻使用內勁破壞了決鬥規矩!而現在更是無故殺死族人,你可知道你這麼做,是破壞了我們的族規,是與我們整個蠻農寨為敵!”
“所以呢?”蠻山屍婆漠然地看向了彭老倌。
彭老倌捏了捏手,他的衣袖裏立即有什麼東西開始劇烈蠕動了起來,“族規是老祖宗定的,你要在這兒解決私人恩怨可以,要殺死那個叫宋洋的也可以,這些我們都不管。但是,唯獨破壞族規妄殺族人的事情絕對不行!”
“你這樣的土司,我們蠻農寨無法接受!明天,我就會前去邪屍門,請求他們卸下你的土司之職,叫他們換一個人來!”
彭老倌臉色凝重地說道,而在他說話間,又有幾個中年人走了上來,一陣陣奇蟲的叫聲縈繞在了他們身上。
“哼,土司?老婆子我從沒有將這個小小職務放在眼裏,若不是宗門委任,你以為我會想到這種鬼地方來?”
蠻山屍婆冷哼了一聲,對於他們不屑一顧。
蠻山屍婆的這番舉動,卻是徹底激怒了所有的寨民,以彭老倌為首,這幾個人也顧不得眼下正值祭神日,當即朝著蠻山屍婆走了過來,與此同時,大量的飛蟲和蟾蜍從他們的身上落下,紛紛朝著蠻山屍婆所在的方向湧來。
“血……還不夠……”
而就在這個時候,無常張了張口,那些新肉生長的速度已經逐漸減緩了下來,可還是無法掩蓋他那破碎的體腔。
“放心,很快就夠了。”
蠻山屍婆朝無常點了點頭,隨後目光在瞬間化為陰沉。
“既然你們不服,那就去死,都給我去死!”
蠻山屍婆一聲怒喝,手中的拐杖當即朝著前頭重重一甩,一道由內勁所化出來的弧形氣浪當即爆發而出,直朝著以彭老倌為首的這幾個寨民掃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