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邪屍門主的血光,隻在頃刻間就將我盡數籠罩,可讓我感到萬分驚愕的是,這股血光卻並不曾對我造成絲毫的傷害。
就在那些血光籠罩我的瞬間,我手中的血佛頭卻是自行散發出了一陣陣暗紅的光澤,那些來自邪屍門主的血霧,此時卻是為那佛頭盡數吸收,不曾沾染我分毫。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裏一陣愕然,而這邪屍門主卻也當即收回了那蓬勃血光,那雙為煞氣所縈繞的猩紅雙眼也看向了我。
下一秒,邪屍門主抵達了我的近前,他一伸手,我手中的那顆佛頭卻是自行從我的手中脫離,轉而落入了他的手中。
眼看著血佛頭被邪屍門主奪走,我不敢有絲毫的輕舉妄動,因為我很清楚,以眼下邪屍門主的實力,我在瞬息間便能化為一具屍體,甚至連屍體都不剩。在這種絕對的實力差距麵前,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勞。
然而,邪屍門主卻並沒有要對我動手的意思,他所做的,僅僅隻是低頭審視著那顆來自我的血佛頭。
邪屍門主不語,我們也大氣不敢喘一下,周圍的氣氛死寂而又令人無比壓抑。
過了好一會,邪屍門主動了,一陣陣煞氣從他的手中散發而出,注入到了那血佛頭之中。血佛頭之上當即滲出了一行行的血水。
邪屍門主用那蒼白的手指蘸了一絲鮮血,放入嘴中嚐了嚐,隨後他抬起了頭,那雙猩紅的眼睛看向了我,“這顆佛頭,是用你的血養的?”
聽了這話,我連忙點了點頭,不敢對這個強大的存在有絲毫隱瞞。
“變數,果然是變數。”
邪屍門主呢喃著,他隨手一揮,那可血佛頭卻是被他高高拋起,就朝著我這邊落來。
出於一種本能,我連忙接住了血佛頭,同時詫異地看向了邪屍門主,不知道他究竟在弄什麼玄虛。
“邪屍門主,您說的變數,是什麼意思?”
拿著這顆熟悉的血佛頭,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忍不住朝邪屍門主問道。
然而,邪屍門主並沒有回答我,也沒有任何想要與我動手的意思,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曾理會我。而此時他的目光,則盡數落在了一旁正以佛法治愈傷勢的慧覺主持身上。
“湘西境內,不應該有佛法如此高深之高僧。大師,可否問你來自何方?”
邪屍門主看向了慧覺主持,朝他問道,聲音冰冷,可不知為何,卻流露出了一絲敬意。
而此時,慧覺主持緩緩睜開了雙眼,他看向了邪屍門主,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貧僧法號慧覺,昔時本為西藏迦葉寺一卑微小僧,後因修行困頓,故而出寺遊曆人間,見湘西一帶生靈疾苦,便在湘西深山之中建下勝覺寺,欲普度四方眾生。”
慧覺主持如此回答著,卻也聽得我的心裏頗為驚愕,不想這慧覺主持原來並非湘西土著,竟是來自西藏。
可至於西藏迦葉寺,我卻壓根就沒有聽過。
然而,我不曾聽過,卻並不代表其他人不曾聽過。
聽了這話,邪屍門主點了點頭,卻是問道:“恩師近日可曾安好?”
慧覺主持眼露迷茫,“貧僧已在此地落葉紮根,迦葉寺……已有數十年未曾歸去,恩師方丈近日如何,貧僧並無知曉。”
“他日若是離開湘西,高僧不妨重遊故地一番。”
邪屍門主對於這迦葉寺似乎頗為熟悉。而說完這番話後,他那雙猩紅的眼睛緩緩挪動,再度朝著我看來。
“本尊淺陋,隻聽聞修煉高深佛法者,皆有七巧玲瓏之心。高僧慧眼,隻是不知可看出這位少年身負命數?”
邪屍門主看著我,可他的這番話卻是對慧覺主持說的。
聽了這話,我不禁一陣詫異,他們兩人的談話,怎麼突然一下子轉移到了我的身上來了?
慧覺主持看了我一眼,微微點了點頭,“先前不曾明了,但邪屍門主蒞臨之後,卻是幡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