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炎烈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沉默了片刻緩聲回答:“我的責任,我來負!”
“你的責任?你司徒炎烈知道什麼叫責任嗎?你知道嗎?你不知道!把雨菲霸道的留在你身邊,你哪一次給她的不是痛苦?早知道她再受一次打擊,五年前我就不該救她!如果那樣她至少不會再受第二次苦!司徒炎烈,我對你真的太失望了!太失望了!”
司徒炎烈沉默的看他一眼,轉身向夏雨菲的病房走。
“你給我站住!”上官文睿在身後氣憤的喊住了他。
司徒炎烈緩緩的轉身,深邃的雙眸微眯的看著走到麵前的上官文睿:“無論你說什麼,她依然還是我的妻子!”
“把她還給我!從現在開始她不能再做你的妻子了。”
司徒炎烈的眸子冷了冷:“你再說一遍!”
“從現在……”上官文睿的話剛開口,司徒炎烈突然快速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魅眼微眯的看著他冷聲道:“從現在開始,別再打她的主意了。否則我不會再讓著你!”
上官文睿冷笑的看著他:“好!那我們就打一架試試,看看誰能贏!”
“我不反擊,不代表我打不過你!她現在還在昏迷,就算是要打,也要等她醒過來。我現在沒心思跟你打架,冷靜一點兒,對你我和夏雨菲都好!”司徒炎烈看著他冷聲說完,轉身離開了。
上官文睿看著他的背影,提拳對著旁邊的牆壁重重的砸了上去!
夏雨菲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時間。睜開腫漲酸痛的雙眼,夏雨菲呆呆的看著天花板,這一次的她,跟之前的反應完全不同。沒有了哭鬧,沒有了眼淚,隻是靜靜的看著天花板,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像是完全失去了思想。
一直守在床邊的司徒炎烈看她終於睜開眼睛,握著她的手什麼話也不說,沉默的看著她的臉。
病房裏異常的安靜,靜的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清晰的聽見。
心,一陣陣的緊縮,又像是被一次次的被尖刀劃過,劇烈的疼痛不停撕扯著她的心髒,那種難以言語的疼痛從心底裏不停的蔓延到全身。被司徒炎烈握著的手,都跟著開始劇烈的顫抖。
奶奶的墳墓就埋在山村背靠的那座小山上,夏雨菲一想到奶奶的墳墓,緊抓著床單的手就變得指關節泛白,牙齒咬的格格作響,如同心被撕裂的聲音,傳來一陣錐心刺骨的痛。
終於,睜著的雙眼再次慢慢的閉上。
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處無聲的滑下來。
“奶奶……”早已經嘶啞的喉嚨裏幾乎聽不出她在說什麼,可就算聽不清,誰都知道她在喊什麼。
奶奶,那個刻在她生命裏最溫暖最慈祥最和藹最愛她的人,離開了她。
沒有見到她最後一麵,沒有聽到她最後一句遺言,除了那張冰冷的遺像,什麼都沒有。
醒來的夏雨菲對周圍的人沒有任何的反應,即使她之前最想見到的上官文睿走進來,坐在床的另一邊,她依然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天花板。放在床邊的手被上官文睿輕輕的握住,他聲音沙啞的開口:“菲菲,我是文睿……”
一直沉默的夏雨菲聽著他的聲音,也隻是微眨了下眼睛,接著無力的閉上了雙眼。
此時的她什麼也不想說,什麼也不想做。
上官文睿看看她慘白的臉,唇角抽動了幾下,什麼話也沒再說。
整整一夜,夏雨菲閉上眼睛再睜開,睜開眼睛再閉上。四周一片靜寂,就連守在床邊的司徒炎烈看上去也像是睡著了。可她依然睜著眼睛呆呆的看著天花板,視線裏不停出現奶奶的影子,耳邊不停回響著奶奶的聲音。想奶奶的樣子,想她說話的聲音,想她看自己時那永遠寵愛的眼神,想她那蒼老的大手撫摸自己的感覺,想奶奶擁自己在懷的每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