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兄,這酒都是用狼熊虎豹這些猛獸的血釀造的,除此之外裏麵還加入了十幾種草藥,不但口感鮮醇,更能生血養氣,固本培元。我修煉的功夫對氣血損耗極大,每天都要飲用半斤將軍紅才能保證不傷到元氣,嬴兄飲用卻可以使氣血旺盛,精氣充足啊!”
嬴戰聽了之後心中十分驚訝,雖說內力的修煉是有煉精化氣這一步,可也不至於使氣血虧損啊,辛殤的師父修煉的功法是化血刀,可也沒聽說有這麼嚴重的副作用啊,難道辛殤修煉的是其他的武功?
仿佛知道嬴戰想要問什麼,辛殤不等嬴戰開口就說道:“我主修的的確不是化血刀。”
嬴戰聽到後心中隻是略微驚訝,暗想看來自己猜得沒錯,可是在另一個人聽來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一間小小的密室裏,昏暗的燈光無法掩蓋那一雙紅光豔豔的眼瞳,一個枯瘦的老者粗重的喘息著,喉中不斷發出壓抑的嗬嗬聲,而在他身前的桌子上,一個碗口大小的木盒子裏正傳出清晰的對話聲,聽那內容,正是嬴戰與辛殤的交談。
“我一定要宰了這個小畜生,該死的,我待他不薄,他竟然敢背著我改投他派!”這個人正是辛殤的師父,墨家那位修煉化血刀的長老——薛鷹。
一隻手掌輕輕搭在薛鷹肩上,令他霍然站起的豁然停住,薛鷹雖然使盡了渾身的力氣,卻難以掙脫這隻手臂的輕壓,還被那隻手輕輕的按了回去。
“薛長老,族內各處建築一向由我們墨家施工,我們在修建各處建築的時候都偷偷安放了‘千裏聽’,這事情是門內最高機密,你這麼莽撞的衝出去,豈不是讓人生疑!”那人嚴厲的嗬斥了兩句,看薛長老憤恨的神色,不由軟語說道:“十六年前,我們通過安放在釋家‘千裏聽’偷聽到了永信和尚跟一個神秘人的對話,當時那人一一點出了十六年後我們唐族各家的天才人物,甚至還說了前幾天那場比武的名次,現在看來竟然絲毫不差。而照他的說法,辛殤是我們墨家未來的領軍人物,我們當年可是費了好大功夫才尋到他,你現在去殺了他,我們十幾年的心血不是全都白費了?我們墨家未來又該怎麼辦?”
深吸幾口氣,薛鷹瞳中的血光終於收斂,“巨子說的是,是我莽撞了。”
巨子就是墨家對自己家主的稱呼,巨子的身份就像兵家的孫尚和釋家的永信一樣,嬴戰和辛殤都不知道,他們簡單的一次會麵竟然能引來墨家巨子的關注,還不顧身份的偷聽。
“我修煉了兩種法訣,我師父傳我的化血刀早已經融會貫通,除此之外我還修煉有一門法訣,名叫《浴血魔典》。”
辛殤麵上的表情一陣複雜,幾次張口欲言卻不知道說些什麼,似乎有著難言之隱。嬴戰知道這些一定是辛殤埋藏最深的秘密,辛殤方才向自己托明效忠的心意,不想對自己隱瞞,可這些秘密又事關重大,不方便向自己說出來。到底是什麼秘密呢?
鬼使神差的,嬴戰想起了公孫璿向自己說過的,此行的關鍵就是鬼神二字,於是說道:“關於鬼神的事情,如果你不願說我也不強求,我相信你不會騙我,更不會對我不利。”
對麵的辛殤霍然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嬴戰,臉上滿布著驚訝和駭然。“你怎麼知道鬼神的事情?”可是似乎想到了什麼,辛殤又緩緩坐了下來,“我既然認準了你,就不應該對你有所隱瞞……你記得進門前我說的麼,我出生在外城……”
嬴戰聽辛殤這麼一說,先前的疑惑立刻升起,他很奇怪為什麼一向殘暴的匈奴人會放過了辛殤,他們刀下從來不在乎是人是鬼的。
“很小的時候,外城被匈奴人攻破,他們把外城所有的人都殺死了。我當時被一個拿著長槍的匈奴人紮中了胸口,從前胸穿到後背,我的心髒都被穿破了……”說著,辛殤解開衣領,坦露出心口處的皮肉,右手指尖緩緩在白皙的皮膚上摩挲著,在他摩挲的地方,嬴戰看到了一絲幾不可查的淡黃色紋痕,那是皮肉受到重創愈合後的痕跡,看那疤痕的大小,正是槍矛一類的武器造成的,隻是不知道辛殤用了什麼藥物,竟然將傷口修複得幾乎看不到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