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比是汝陽城守軍中一個小隊長,在二十幾天前一次戰鬥中薩比被悍匪一腳踹中,要不是外穿鋼甲裏襯皮衣,恐怕都被人家一腳踹死了。不過即便如此,薩比也在床上躺了二十多天才將將能下地,可是剛一下地,薩比就兩腿發軟的站不起來了。
原來,這天中午薩比的一個夥計來到他這裏說起城中發生的大事,當說到城池易主的事情時,那個夥計一臉的鬱悶。按照慣例,城池的zhan有者都會將城守軍換成自己的班底,像薩比他們這種投降來的,都會被裁撤,那麼他們都會丟掉城守軍的職位,以後在城裏生活就艱難了。
不過緊接著那個夥計就說道:“薩比大哥,你不知道啊,新任的城主跟你還有點關係哩……”
薩比一聽頓時精神振奮,當了十多年小兵的他竟然和城主攀上了關係,心中納悶到底是自己哪個親戚當上了城主。不過隨即又覺得不對,於是說道:“我說兄弟,我就是一個孤兒,沒爹沒娘的,也沒那些三姑六婆八大姨,怎麼會有親戚當上了城主。”
那人笑了笑,隨即說道:“你還記得前段時間烏雲貼的那個通緝令吧,那五個胡人,其中還有個白頭發的……”
“怎麼會不知道!化成灰我都認識他們!”薩比咬牙切齒的說道,“要是他們敢再出現在我眼前,我肯定一刀宰了他們!”說著這話的同時薩比撫mo著小腹的位置,心中暗罵,這一腳踹的要是再低一點,自己就算死不了也活不下去了。
“嘿嘿兄弟,你死了這心吧!咱們的新城主就是踹你那個人,咱們城小,用不了那麼多守軍,他肯定會把咱們都撤掉,我們其他幾個小隊長都在合計著大家夥的出路,要不你也帶著你的人跟我們幹吧,咱們一起出去當盜匪……哎,兄弟,你怎麼啦?”
這時候,薩比已經雙腿發軟兩眼發暈的軟倒過去了。
薩比雖然忐忑自己的前途,可是在城裏住慣了的他無法想象自己到了外麵能不能活下去,所以他就稱病在家躺著,反正他本來就是負傷養病,也沒人懷疑。而躺在床上的薩比用力的揉捏著臉上的肉,希望能把臉揉搓成另一個樣子,免得被城主大人認出。
可是一直擔心被裁撤的薩比並沒收到免職的通知,直到他那夥計又來到了這裏,還沒進門就大聲喊著好消息好消息,待一問明才知道,原來新城主不但沒有裁軍的打算,反而還要擴軍,責令城中各個營隊的軍士到校場報道。
薩比一聽頓時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走起路來也有勁了,剛才一陣揉搓使得臉色變的通紅帶紫,任誰也不會把前後兩幅模樣聯係在一起。在夥計的急聲催促下薩比穿上裝備,兩人急急忙忙的向著校場走去。
到了平常軍演的校場,薩比立刻勾下頭,唯恐別人看到了自己的臉。而在低頭走路的同時,薩比心中暗自哀嚎,沒想到,還真是那小子……薩比怎麼也不會忘記這張臉,當初自己財迷心竅了,為了那一點賞錢去調集人馬圍攻現在的城主。
就在薩比走神的時候,一身甲胄的嬴戰緩步走上校場的將台,左手按在腰間長劍上,右手一甩披風,威風凜凜的一個轉身麵向場下雜亂的隊伍。嬴戰這一身行頭是俄爾丹的,隻是俄爾丹當了這麼多年的城主,那身行頭竟然一次都沒穿過。
倒不是俄爾丹不願意穿,而是這身行頭是給身高一米八多的魁梧大漢製作的,根本不是給俄爾丹那種身高一米六的矮胖子製作的,如果他穿上這身行頭,頭能不能伸出領子是一個問題,褲子能不能提起來就難說了。俄爾丹也知道是悉達摩多領內的某個軍方大佬故意給自己這個並非因軍功而當城主的異類治難堪,所以也不在意。
不過這一刻,俄爾丹對那個給自己治難堪的軍方大佬充滿了敬意——這一身城主的服裝根本就像是為嬴戰量身製作的,難道那大佬幾年前就料到了今日的事情?
嬴戰看著下麵的隊伍,心中不由歎氣,隊伍的雜亂並不是因為士兵和軍官的問題,而是因為統屬的問題。眼前這些士兵有汝陽城投誠的守軍,有狂獅幫和青狼幫精選出來的骨幹,還有自己臨時拚湊出來的不足四百的騎兵部隊,馬步軍混合約有一千二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