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白站在33層酒店的落地窗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闊別3年的新港夜景,五光十色,斑斕璀璨,像煙花綻放後的絢爛,讓他這個本地人竟如突來的外鄉人一般,在這樣不熟悉的深夜裏,感受到一種思鄉的情愁與孤寂……
記憶像一把軟刀,在他的心頭雕刻著,一陣陣的悶痛。
他一點也不想再見到那個女人!這幾年工作繁忙,想起她的時候也越發少了…
這些年中主動貼過來比她漂亮的女人就有好幾個,比她性格好,溫柔嫻熟的更是多去了…仔細想想她確實沒有什麼好的。小時候醜的像個舊社會吃不飽穿不暖的黃毛受氣包,長大了樣子雖然變好看了點,但是不愛學習,性格又差。要說本事,當屬無理取鬧,哭鼻子發脾氣,拈酸吃醋,膽小心眼更小…
可是今夜,或許是因為喝了些酒,竟然又想起了她。畢竟是初戀吧,十幾歲到二十出頭的年紀裏,第一次接吻,第一次身體中融入彼此…想起那刻的悸動,這一瞬間竟也讓沈慕白的心顫抖的一下。那是他曾經以為最幸福的地方,可是後來他才明白。為什麼人總是覺得地獄黑暗無光,不是因為那裏真的太苦,而是因為他們曾經到過天堂…
他苦笑了一下,今夜當心痛再次來襲,他才無法否認:原來在這個熟悉的城市裏,愛情真的來臨過。隻是愛情讓人們最深記住的往往不是幸福,反而是痛苦…
一陣電話聲,把他從思緒中拉回現實。
“慕白,第二季度的集團采購名單我看過了,其中時代國際的標書怎麼比預計的時間晚了1天?”總部負責營銷的副總範繼平渾低沉的聲音從電話的一端傳來。
“範總,有問題嗎?”沈慕白波瀾不驚的說。
“這樣的錯誤,他們隻能出局了…”
“好,我知道了!”?從電話裏沈慕白聽不出副總的意圖,平靜的聽他掛掉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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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走廊裏的光線昏昏暗暗,牆上仿古的歐式壁燈,散發著幽黃的光線,高跟鞋踩在腳下的玻璃地磚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耳邊沒有了剛才的歡聲笑語,高談闊論,借著酒意,許薇薇好像走入了另一個清靜的世界,休整片刻後準備回去繼續‘戰鬥’。
她從小學時就是‘考試型’選手,視答卷為‘戰鬥’,成績尚可,但往往都是突擊的成果。上學的時候學過高爾基的幾篇課文,《在人間》、《我的大學》,內容講的是什麼現在早已經忘的差不多了,隻剩下幾個書名記憶猶新。
如今已經畢業將近五年了,工作中除了一紙文憑,大學裏學到的東西能用的少之又少。她覺得真正的大學是在社會,是在異國他鄉絞盡腦汁,求得一頓飽餐,在新港這個全球精英紮堆的地方立足而麵對的各種考驗…比如今天,‘大學’又給她出了一份考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