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沈慕白站在病房的門外,不知道是問自己還是問身旁的大衛。
“許薇薇以前在德國念書的時候身體一直不好,這樣呼吸困難然後暈厥,我就見過兩次!”
“她從小身體就很差!”每到換季的時候,幾乎都要生一場大病。平時裏發燒感冒是家常便飯。
吃海鮮時不能飲酒;一到暑期稍微休息不好就會渾身起濕疹;入秋後腳底和手心會起小毒泡,有時連路走著都費勁。。。。
醫生說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在娘胎裏時母親休息不好,飲食不規律,嬰兒攝取營養不足,而後天也沒有好好調養。
他幾乎能清晰的記起她身體每一個最脆弱的時節。曾經,他以為自己是一棵鬆樹,而她便是一株蔓藤,他心甘情願的把自己所有的養分用來讓她開出最美麗的花,可是誰知道,最終照顧她一生一世的人卻是另外一個男人。
“你就見過兩次,都是這樣?”
“是的,一次是在教室裏,一次是實驗室!”沒有人感覺不出這個英俊的東方男子對許薇薇的關心是發自真心的,所以大衛也慢慢放下了戒備,慢慢回憶起求學時許薇薇的樣子。
“許薇薇是個迷人的東方美人,在學校裏很受男生們的注意。剛開始的時候,她的膽子太小了,我們的導師曾經說過,這個學生有和人正常交往的障礙。
她幾乎沒有朋友,上下學都是獨來獨往。經常一個人很早的到教室,拿著一個日記本不停的寫啊寫。有一個台灣的男孩子想追求她,惡作劇的把她的日記本偷偷藏起來,想借此吸引她的注意,可被她發現後,她像瘋了一樣對他又吼又打。那個男生失了麵子,就當著人把她的日記本撕了,撒花一樣仍的到處都是。她把書包裏的書都倒出來扔在了課桌上,一片一片從地上把碎片撿起來,裝進書包裏,後來我又見過那個本子,被她用透明膠一點點粘好了。”
別人口中古怪的許薇薇,在沈慕白看來太過正常。她父母剛出國的那段時間,她就是這樣,像一隻被丟棄的小狗在樓下的老槐樹下,不停用樹枝在土地上寫著:爸爸,媽媽。
和誰也不交流,獨自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裏。
“後來聽說她得了一場大病,他的男朋友就把她從學校接走了”
“16床家屬,過來簽字!”
沈慕白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向醫生走去,卻聽另外一個護士從病房裏走出來,“16床的病人醒了,誰叫大衛,她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