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短暫分散了注意力,一個上午我都不停的在辦公室裏忙,還給香港的兩位股東,分別開視頻聊天,把公司的狀況講了。
他們倒是不怪我,關飛的離開,是他的野心,誰都無法控製,這遊戲也掙了不少錢,對他們而言,隻是其中一條財路斷了而已,不會有多大的影響。
其實最大的損失是我,但我不在意,因為錢現在已經不足以讓我重視。
下午的時候,蘇麗敲門走進來,對我說:“方董---你讓我聯係那幾家公司,我今天已經聯係了,可---”
“可什麼?”
“可他們都拒絕了,還說了句話,讓我們等著倒閉吧!”她弱弱的說,仿佛怕我生氣跟她發火。
我確實生氣,但沒有跟她發火,揮手讓她出去後,我狠狠一巴掌拍到桌上,這簡直就是挑釁!!
對方說出這種話,肯定是有把握的,盛東集團的處境確實越發的艱難,集團一向是以發展實體產業為主,其中有幾家大商場和娛樂會所一直都是集團穩定的收入來源,可現在競爭對手的打壓下,人流量日漸減少,造成了很大的虧損。
其中最致命的是去年打造的一家遊樂場,耗資了整整倆個億,當時幾乎集團的流動資金都砸了進去,可工程進行到一半,那些開發商卷錢跑了,其他合作商也莫名終止退出合作,留個殘缺的工程在那裏,損失了大半的錢,想收手也來不及,因為承包土地的錢早就付了。
這一切讓盛東集團損失慘重,股東們都快哭了,問我現在怎麼辦?有沒有什麼應對的辦法?
辦法不是沒想過,搞過各種各類的優惠活動,可都沒有什麼效果,每天都在虧錢這麼大的集團,養著這麼多員工,還要交各種租金,一旦不盈利,過高的成本就會導致大幅度的虧損。
這處境真的是越加困難,我想破了腦袋都沒想出好的應對方法,真應了何川的話,這是無解的。
這陣子一邊工作一邊養傷,我的傷已經徹底好了,這天我沒有去公司,獨自開車來到了墓區。
拿著百合花,我朝林敏的墓地走去,當我到的時候,不由怔住了。
她的目前有一束鮮花,還插著幾根燃燒到一半的香火,這說明剛剛有人來看過她。
剛剛是誰來看她?是王媛媛嗎?我沒有多想,把鮮花放下,然後坐下,點了根煙,看著墓碑上林敏的照片,我鼻子酸酸的。
“敏姐,我來看你了,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沒能把鄭峰抓住為你討回公道。”
“嗬---你應該對我很失望吧。”我苦笑了一聲:“是啊,我都對自己失望了,真沒用,我本想替你好好守護你和你父親的心血,可如今,我卻看著它一天天的沒落,無能為力。”
“我甚至連誰幹的都不知道,你說我是不是特別沒用?嗬嗬-----”
“敏姐,我好累,好想你-----”
說著眼眶不知什麼時候濕了,默默的流下了淚滴,如果這個時候她還在,那該多好----
我一直坐在她的墓邊,說了很多話,直到中午太陽太大,我才不舍的離開。
等我走到墓區大門的時候,那名保安大叔對我說:“小夥子,為什麼不和你朋友一塊來?你們可真有意思,她前腳剛走,你緊跟著就來了。”
“呃---你怎麼知道他是我朋友?”我好奇道。
他吧唧著煙嘴,笑道:“今天又不是什麼節日,整個墓區就你們倆人來過,登記的都是同個地方,是個女孩子,難道不是你朋友嗎?”
女孩子?難道真的是王媛媛?我不解的說,是嗎?能不能告訴我叫什麼名字?
他從窗口那裏掏出登記表,遞給我看:“就是這個,你自己看。”
我接過一看,詫異的愣住了,竟然是童欣然的名字,她---她竟然來看敏姐?
“小夥子,你沒事吧?”大叔見我一直發呆,不由問道。
我回過神,說沒事,謝謝你大叔,這包煙給你抽了,換換口味。
我把口袋裏剛抽兩根的中華扔給他,然後走了。
開車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著,童欣然為什麼來看林敏?她恨的應該是我們倆個吧?
現在想起她,我仍舊有深深的愧疚,所以我沒有勇氣去找她,希望她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