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看嗎?”
問出口她就後悔了,難道凡勃倫還會稱讚她這身穿的很漂亮……
“沒有。”
他移開目光不再看她了,“走吧。”
還真是惜字如金。
她這才有功夫細細打量了一下凡勃倫的衣著。他上一次穿正裝正是校慶的時候,但今天這身看上去更加的正式。淡褐色的條紋西裝,比他的發色略淺一些,袖口別著純金的袖扣。他的領口這次扣得好好的,配上同款的領帶,不得不說,真的很……帥。
她一時也找不到什麼合適的形容詞,隻能用這個俗氣無比的詞表達內心的感受。
這也是她為什麼被騙到這裏的原因吧。他每次溫柔起來的時候,任何女人都會失去抵抗力,包括她。
凡勃倫轉過身朝外走,她穿著高跟鞋,有些勉強的跟上他的腳步。
她又盯著他的背影了,可這次不一樣。
他不是保護她的英雄,而是將她拖入地獄的惡魔。
又是專車把他們護送到宴會主場,從一座城堡到另一座城堡。
可她覺得,是從一座監獄到另一座監獄。
胸口的鑽石項鏈在水晶吊燈下閃爍著璀璨的光芒。她沒有絲毫欣賞的時間,腳步匆忙的跟著凡勃倫穿過一條又一條的走廊。高跟鞋踏在羊絨地毯上,靜默無聲,一路走過,他們沒有遇上任何一個人,整座城堡空的仿佛隻剩下他們兩個。
並沒有領路人,凡勃倫卻輕車駕熟地領著她向前,似乎已經來過了許多次,就像是在自己家裏。林臻有些想不通,但是不能開口,與此同時,這種無聲帶給她一種極不舒服的壓迫感。
然後他們停在一扇大門前。
“又搞這種把戲。”
她聽見凡勃倫低低說了這麼一句,雖然她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下一刻,凡勃倫轉過身來:“你記住自己是誰了嗎?”
“嗯。”她應了一聲,心裏卻止不住的緊張。
“歌莉婭。”他的目光變了。
“哥哥。”她卻不敢抬頭看他。
怕什麼呢?
你不能忘記,他給你的所有溫柔,都是假的啊。
大門打開了。
那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所有人都在等著一個人到來,而她掛上最完美的笑容,跟在這個人身後,享受這至高無上的殊榮。
她是歌莉婭,這份榮耀,來自西裏埃默家族。站在她前麵的這個人,正是西裏埃默家族最年輕一代的驕傲,下一任教父。
“凡勃倫。”
身著晚禮服的貴婦人們,西裝革履的黑手黨人,他們手中舉著酒杯,然而此刻動作靜止下來,都默默看著那個人走到凡勃倫跟前。
黑手黨界能直呼他名字的人,一隻手就可以數過來,而偏巧這個人就是其中一個。
林臻有些好奇地看著這個人走向凡勃倫,他的身份已然明了——美國圖林銀家族唯一繼承人,科茲莫。
“好久不見。”
科茲莫站到凡勃倫跟前,忽然淺笑起來,“你還是一樣囂張啊。”
“拜你所賜。”
林臻有些聽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不過也看的出來他們兩個關係應該不錯。就在這時,這個金色頭發的少年上前半步,走到林臻跟前,伸出手。
林臻會意,將手交給他。
科茲莫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唇角的弧度並未消失。她聽見他說:
“致我們永恒美麗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