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了手，凡勃倫又恢複了之前冷漠的語氣，雖然他心裏也許不是這樣。
“之前說過的都還記得嗎？”
她不知道剛才那場不成功的暗殺究竟是不是預先計劃好隻是瞞著她的。凡勃倫明顯不打算對此作出解釋。
歌莉婭盡管背對著他，但是還是可以想象出他沒能一舉殺掉她的失望。
剛才是因為惱羞成怒吧？
然而事實也沒有給她一個公正的答案，這件事就被模模糊糊的揭過了。
“記得。”她的聲音幹澀而又平平。再度回想起之前一天夜裏作出的安排，她似乎稍微定心了些。
“按照之前說的做。”他換了個坐姿，語氣聽起來好像不對歌莉婭抱太大希望。
“知道了。”
毫無營養的對話才更像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馬上就要到維奧萊塔，剛才的插曲過去，她的緊張沒有減少，反而更甚。而她可以依靠的，隻有自己。
前路布滿荊棘，稍有不慎，便要粉身碎骨。
男人的從容不迫隨時映照著她心中的慌亂，即便她清楚明白的知道，這處變不驚要用時間來衡量。
她在很努力很努力的，活下去。
她忽然感到鼻中一陣酸澀。不想讓凡勃倫看見她現在的樣子，她急忙扭過頭，假裝看窗外風景。
被抓到這裏來，她幾乎沒有哭過，除了他受傷的那次。現在他在這裏，她竟然又忍不住想落淚。這一切全是因為他……
但是不可以，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在他麵前落淚，向自己的敵人服軟這種事，她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
凡勃倫察覺到了她的異常，並且對於她將頭轉過去的行動非常不滿。
他的手搭上她的肩膀，不想，被她用力掙脫開了。
凡勃倫不知為何覺得非常憤怒。於是他也不打算憐香惜玉，隨手用力地把她扯了過來。
歌莉婭沒有防備。無論她如何忍耐，如何深呼吸，都好像無法忍住淚水。凡勃倫的動作太大，歌莉婭根本禁不起那麼一扯，整個人重新撞入他懷裏不說，鮮紅似血的唇竟擦過了他的唇瓣。
歌莉婭早已紅了眼圈，如今梨花帶淚的樣子，我見猶憐。一絲絲鮮血的味道，也驀地鑽入他的口腔。歌莉婭沒有忍住淚水，如今她也管不得剛剛凡勃倫對她做了什麼，破罐破摔，淚珠大顆大顆的滾下，連他的臉都變得模糊了。
帶著淚的眸子驀地撞入他心中，他甚至感到心跳都停了一瞬。
那一絲絲鮮血的味道激起了他莫名的興奮之情。紅唇就停在他麵前，喘息著，一開一合，那麼近，仿佛任他采擷。
沒有猶豫，他吻了上去。
血的味道越發濃重，他用力搶奪著她的空氣。她的頭腦模糊一片，隻知道配合著他的動作。凡勃倫從未覺得一個吻竟會如此有滋味，讓他舍不得放開。
一瞬間，兩個人都忘記了對方是誰，忘記了他們在做什麼。
也許是選擇忘記。
失去了所有空氣，凡勃倫終於放開了她。她癱軟在他懷裏，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切毫無反應。凡勃倫眼中的興奮之色逐漸退去，餘下的隻有震驚。
他竟然情不自禁對她做了那樣的事。
他最引以為豪的自製力，現在看來竟然像個笑話。
歌莉婭還沒有緩過來，她的頭就那麼安靜地靠在他胸前，小口地喘息著。
他望了眼窗外，已經要到了……
“繼續裝昏，快點！”
歌莉婭剛緩過神，想掙開他。結果被他急促的口氣一嚇，隻好立馬緊閉雙眼，安安分分地呆在他懷裏了。
陽光灑落在她的臉上，她的臉龐看起來那麼柔美，安靜地呆在他懷裏，像是睡著了，可睫毛微微的顫動又泄漏了她的不安。
令人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