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茵對我很失望,我也沒辦法,我就是沒錢啊,養不起她。
一路開車回去,快到學校的時候她終於穩定了,不過與其說是穩定,不如說是死心吧,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好像一點希望都看不到了。
我內心還是可憐她的,但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腦子裏想著措辭,結果就走神了。
車子在後門馬路上慢慢開著,已經駛入了商業區的街路了,這時候車頭就有一對夫婦過馬路。
我走神了,他們貌似也走神了,還好我車子開得慢,隻是碰了一下那女的。
趕緊急刹車停車,那兩人也嚇得往後縮去,並沒有受傷。我心裏一鬆,不料那女的突然跟抽筋一樣往地上一趟,慘叫個不停。
我驚呆了,臥槽?就在大學後門,你丫的給我來碰瓷?看他們開始的反應也不是要碰瓷,是真的不留神碰到了。
結果反應竟然如此迅猛,不是碰瓷硬生生給發展成了碰瓷兒。我心裏冷了,你特麼敢坑我?
我看向單茵:“你等一下啊,我下去料理他們。”
單茵一言不發,呆呆地看著外麵的夫婦,跟看到鬼了一樣,神色無比憤怒和複雜。
我一懵,什麼情況?
不及我問,她自己開門下去了。此時附近已經有一些學生圍過來看熱鬧了,那婦女越叫越凶,男的也氣勢洶洶地喝罵我。
不過單茵一下車,他們都愣住了。那婦女還躺著發傻,單茵渾身發抖,咬牙徹齒道:“起來!”
婦女竟然露出了笑容,趕緊爬起來,跑過去拉住單茵的手:“茵茵,是你在車上啊,爸媽來看你了,這是誰的車啊?男朋友的?”
我也下車,兩夫婦都諂笑地看我。看他們打扮完全是農民打扮,應該是鄉下來的。
我也是打鄉下來的,對農民還有幾分好感,不過看他們這鳥樣,隻剩下厭惡了。
單茵無法抑製自己的顫抖,她拉住婦女往人少的馬路走,那中年人也跟過去,一直諂笑著。
這可就太怪了,到底幾個情況?
我在車邊瞅著他們,他們走出了很遠,在馬路的樹下說話。單茵明顯很憤怒,言辭激烈。那婦女一副可憐相,一直讓她消氣。
倒是那男人冒了幾分火,不諂笑了,指著單茵罵,十分凶狠。
我在這邊都隱約聽到什麼“不孝女”、“白養你了”、“不準讀書”之類的。
單茵又開始哭了,她似乎遭受到了重創一樣,也不反抗了,蹲著大哭。那婦女就抱著她安慰什麼的,男人趾高氣昂,在一旁猶自數落。
這是她的家事兒,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外人是不好插手的。
不過呢,我不是清官啊,所以我就要去斷一斷。直接走過去,遠遠就叫:“搞什麼啊?吼這麼大聲幹嘛?”
那中年人一看我來了,馬上換上一副狗臉,諂笑個不停:“你好你好,你是茵茵的朋友嗎?”
婦女也朝我笑:“沒事沒事,一點小事而已。”
她的意思是讓我別管,我假裝不懂她的意思,不過也沒有莽撞了,咱們慢慢來套話。
我也笑了一下,緩和一下氣氛嘛,然後我問道:“單茵是我女朋友,她怎麼了?”
蹲在地上的單茵停頓了一下哭聲,但馬上又繼續哭了。
兩夫婦倒是喜出望外,還不忘回頭看了看那輛十來萬的街車。
“原來真是茵茵的男朋友啊,你好你好,鄉下人說話大聲,你別生氣啊。”
那男人直接跟我握手,估計是看電影學的招式。我跟他捏了一下手掌,婦女更是熱情,都要貼著我了,使勁兒打量:“好啊,一表人才,還有車,家裏是做什麼的啊?在臨江城有房子嗎?”
我挑挑眉,淡淡一笑:“我爸爸是公司老板,媽媽是當官的,在臨江市區有兩棟別墅,勉勉強強吧。”
兩夫婦一聽眼珠子都瞪大了,中年人竟然又特麼跟我握手,那婦女則歡天喜地地去拉單茵,硬生生把她拉到一旁去說悄悄話了。
我暗自哼了一聲,跟單茵的爸爸說話:“剛才聽你說什麼不準讀書,不準單茵讀書嗎?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