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城市妖書》序——片段(1 / 2)

片段一

“沉塘!”族長重重的把拐杖往地上一敲,“按族裏的規矩辦!”

“你們.......”他站起來,手指著堂上的族長,嘴哆嗦著卻吐不出字來。我看著他臉上反常的紅暈,暗叫不好,他不會是有心髒病吧。就象要印證我的猜測一樣,他沉沉倒地,蜷成一團。我爬到他身邊,清楚的看到他嘴角溢出的血沫。我把手覆在他捂胸的手上,反複對他說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肯定死不了。他的眼睛依然傷心的,絕望的,靜靜,靜靜的盯著我。突然變慢的時間裏,我們的目光反複糾纏。屋外,雲收雨歇,長河漸落,碧海青天。

他死了。

我被沉塘。

同年同月同日。

片段二

一股大力把我推的撞在牆上,我背靠著牆,清楚的看見對方眼底的殺機。這次他雙手掐住我的脖子,把我的頭狠狠在牆上撞了幾下,我幾乎暈過去。然後那雙手毫不留情的在我的脖子上縮緊。窒息和恐懼一起向我襲來,我的掙紮慢慢變的無力。死亡離我越來越近,近到觸手可及。

原來,我也可以這樣死去......

就在我認命的時候,那個襲擊我的男人手上的勁突然鬆了。我跪倒在地上,聽見自己的喉嚨裏發出奇怪的抽氣聲。而那男人直直的望向我身後,似乎忘了我的存在。接下來,他慘叫了一聲,朝巷子外跑出去了。我摸著自己的頸子,奇怪於自己的死裏逃生。我轉過頭,看向剛才那個男人麵朝的方向。

這一看,我的心髒差點驟停。

一個披頭散發的人形以一種探出頭的姿勢從牆裏伸出來。它的下半shen似乎還在牆的另一邊。它的雙手怪異的緊貼身體兩側,烏黑的頭發蓋住了整張臉。似乎覺察我的目光,它把頭轉向我,“長安~~”

片段三

這天我指著雜誌上的某帥哥,讓常音變一個。常音嘰嘰歪歪似乎不願意。我拿出奶粉誘惑之。然後常音變了。我的眼睛直了。

我看見的是什麼?帥哥死後的變鬼版本嗎?

隻見一個半身人垂著頭立在廳裏的茶幾上。身子的輪廓仿佛罩著層霧氣。原版的小麥色肌膚現在一片慘白,關鍵是“常音乖乖,下半shen呢?”我聲音有點發抖的問。剛才為了這驚世駭俗的變身不嚇到鄰居,我把廳裏的窗簾早拉上了。如今吸頂燈的冷色光線照下來,我背脊一陣發冷。

早知道,就算嚇死鄰居我也得讓陽台窗簾敞著。

片段四

城市柔和的夜色中繁星滿天。路上人來人往,車流湧動。我由高處俯視,假想自己大隱於市。我躲在阿球的氣泡裏,看路邊的小販吆喝買賣,看騎著自行車的中年女子穿行過斑馬線,看買菜回家的大媽在小區裏互拉家常。窺視和你無關之人的世俗生活有個好處。對方的故事越是大開大合壯懷激烈,你越覺得自己清醒睿智超脫三界。他們的喜怒哀樂象霹靂閃電,在安全範圍外冷靜旁觀是種樂趣。

片段五

流動的血液突然象遇到寒流,一寸一寸的結上了冰。

樓下,街對麵,坐著我上次雨中遇到的老乞丐。我分明看見他甩出一條綠色尾巴樣的東西,時不時把路人絆倒。那些人爬起來時都帶著自認晦氣的表情,拍拍身上的土走人。旁邊的人似乎沒有誰注意到乞丐身後伸出縮進的東西。我剛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眼花,兩三次看下來,我的心跳直奔120次每分鍾。在老乞丐的左肩,我隱隱約約見到一團象頭發似的綠霧鼓出。遠遠看上去,就象他背後躲了個半探出頭的綠色腦袋。

我跑回自己的辦公桌坐定,捂著自己狂跳的心髒,心想最近誰讓我加班我跟誰急。

片段六

我要阿球保證我不會再碰上這怪物。阿球搖頭,說非顏第一眼看見的是我,它這輩子跟定我了。我拉著阿球幾乎涕淚橫流,問他憑什麼送個凶煞來超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