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天色總是暗的很快,臨出門時天邊還有些許殘陽,等趕到了安氏這不一會兒的時間,天邊的最後一點紅光也消弭了,隻留一點微薄的白色,掙紮著遲遲不肯被夜色吞沒。
安氏集團到了下班時間,門口絡繹不絕的職場白領神色匆匆走出來,去趕地鐵公交。高管經理們也都從地下停車場的出口陸陸續續的開出各色豪車。
剛剛還燈火通明的安氏大樓一點一點暗下去,最終歸於夜色。
夜虞菲坐在車裏,眼睛一直緊緊盯著車窗外,手裏反複揉搓著那光滑小巧的耳墜子,綠寶石清涼的質感都被她摸到溫潤起來。
司機坐在駕駛座上,看著安氏大樓的大門都鎖了,看樣子是不會有人了,可夜虞菲卻還是盯著門口,不出聲。他又等了會兒,直到月色都明亮起來,夜虞菲都沒反應,隻好輕聲詢問了一句:“夜小姐?安總應該不在公司了,咱們還等嗎?”
夜虞菲把目光從窗外收回,手掌托起那顆光潤的耳墜,送到眼前又細細的看了一翻。
臉上沒什麼表情,冷淡的出聲說道:“去夜色。”
“夜色?”司機愣了一下,不明白身後正正經經的小姐怎麼會突然想去那裏,A市最大的夜總會……他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又猶疑著問了一遍:“小姐說去哪兒?”
“夜色。”夜虞菲仍舊冷著臉,拇指重重揉搓了一下手裏的寶石,說話的聲音也愈發冰冷。
司機聽著身後冰冷的能結出冰渣的語調,頓時感覺車裏的暖氣都低了幾度,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後視鏡,夜虞菲的臉色陰沉,司機還以為是自己多問了一句,惹怒了夜虞菲,嚇得再不敢說一句話,迅速的打著火,向夜色駛去。
公路上車水馬龍,司機開著車急駛而過,夜虞菲麵無表情的看著窗外的太陽能路燈和綠化帶的梧桐樹飛速的後退,心裏十分忐忑難安。
這顆耳墜子她剛剛細細的看了一番,腦海裏忽然有了印象,猶記得當時安沛凜腿受傷了,沒有去公司上班,閑著無聊就帶著她去商場買東西,後來從珠寶行出來的時候,被許韶攔住了。
當時她懷裏抱著安沛凜送給她的寶貝,正癡迷的不得了,就隻略略瞥了一眼那半路殺出的女人,倒沒多放在心上,可現在一想來,她那一眼正好看到許韶的側臉上,她那耳朵上墜的不就是個這樣的綠寶石。
雖說這樣的樣式很普遍,也不能說就一定是許韶的,可她的心裏卻還是有了計較和模糊的猜測,這耳墜子掉在家裏,恰巧許韶就有一個一摸一樣的,況且她以前還和安沛凜走得那麼近。
夜虞菲等在安氏大樓門口許久都沒能等到他,可張秘書明明白白告訴她,安沛凜在工作,而且很忙!忙的連接她的時間都沒有。
雖然這樣隨意猜測愛人不好,可夜虞菲還是不得不去看一眼!以前她就聽說過許韶是夜色的,她如今也不知道安沛凜到底去了哪裏,與其沒有頭緒的找下去或者不找了回安宅去等他回來,夜虞菲還是決定去碰一碰,要是安沛凜沒在那裏,她的心也不會在胡思亂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