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涵清的話說到了安沛凜的心裏,他眉心一動,但還是沒有妥協:“你說得對,但是我也可以找別的心理醫生。”
孫涵清麵色不變,冷靜的說道:“當然可以,但我敢保證,再沒有人能比我這個朋友兼顧心理醫生的人,能更讓虞菲放下心結來。”
安沛凜思忖了片刻,最終還是慢慢的把放在門上的手放了下來,不再是那麼警惕和防備的態度,給孫涵清留出通過的地方。
孫涵清低頭對著安沛凜說了一聲謝謝,寒翎翼也跟著一起進來。安沛凜卻還是伸手攔住了他。
“你進去做什麼?”
“安沛凜!”寒翎翼咬著牙看著他,一字一字的低吼著他的名字。
孫涵清回過頭,繼續說道:“安先生讓他一起進來吧,我不會讓他打擾到虞菲的休息。而且,虞菲太久沒出去見過人,難免心裏寂寞,讓她多見見朋友對她的病情是好的。”
一遇到夜虞菲的病情,安沛凜總是能毫無底線的妥協,但凡能有一點讓夜虞菲好轉的事情,他都願意去嚐試。所以最終,他還是把攬著寒翎翼的手放了下來。
兩人急匆匆的跟著傭人的指引上了樓,安沛凜把管家叫來,示意他對注意夜虞菲的情況,隨時報告給他。
管家應了,安沛凜仰著頭看了一眼樓上的方向,轉身出了門。
趙德育的研究進程本來就已經接近尾聲,馬上就要成功了,所以此時的研究倒也不算困難。
他每天隻睡兩三個小時,就繼續起來研究,廢寢忘食的原因,一方麵是對醫學事業的熱愛,另一方麵自然是為了程敬滿那孩子。
那孩子脾氣不好,趙德育總擔心他會惹怒安沛凜,每天總是心驚膽戰的幻想他的百種死法,就連那兩三個小時超短暫的休息睡眠時間都不放過,一個勁的夢見程敬滿哭著喊著讓他去救他。有的時候程敬滿的臉還會真真切切的變成安賢洙的臉,乖巧懂事的跟他說沒關係……
那是他這輩子的痛,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驚醒,然後幹脆不睡了,繼續起來研究。
安沛凜來的時候,趙德育剛隨便扒了兩口,吃完了早飯。正在兢兢業業,認認真真的研究疫苗配置。
守在實驗室的助理看到安沛凜過來,立刻湊上前來,問候報告。
“安總。”
“嗯。”安沛凜點點頭,在實驗室外圍隨便看了看。他沒有去打擾趙德育,也沒有去實驗室的最裏麵,怕打擾正在工作的醫學人員。
過來,也隻是因為呆在這裏才能感覺到心裏一點點踏實感。
“怎麼樣?”他一邊漫無目的的轉著,一邊隨口問著跟在身邊的助理。
“一切順利,需要的各種醫療工具和藥品試劑,我也派人專業醫療人員提供研製。趙醫生這幾天的研究也很盡職,估計還有半個月就能研製出來。”
安沛凜神色嚴峻的點點頭,不自覺的磨砂著無名指上的戒指。這些日子,這個動作已經成為了他不自覺的習慣。緊張焦躁的時候就會下意識的觸碰手上的戒指,隻有這樣才能感覺心裏踏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