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誰一起？”安沛凜仍然不肯退步，一句一句的逼問著夜虞菲。
夜虞菲垂著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煩躁，幹嘛一回來就這樣質問自己，難道自己連一點空間沒有嗎？他想出差說走就走，一走就是半個月，自己就出去玩一趟，回來還要被盤根問底的審問？
才回來，幹嘛不能好好在一起呆一會呢？
雖然這樣想，夜虞菲還是耐著性子，回了一句：“沒什麼，就是一個朋友。”
盡管已經極力壓製了，話語裏還是透露了一絲敷衍和煩躁。
她從沙發上起身，走到客廳裏把安沛凜扔掉了小黃鴨發卡撿了起來，拍了拍上麵並不存在的塵土。
有些意興闌珊。
“什麼朋友？”安沛凜像是一點都沒察覺到夜虞菲的情緒，他還繼續問著。
“你有完沒完啊，安沛凜！一回來就像審問犯人一樣審問我？我不就出去玩了一趟，怎麼？現在我連和朋友聚一下都不行？”夜虞菲有些抓狂，拿著手裏的小黃鴨發卡，站在原地轉過身來憤憤地看著安沛凜。
“誰都可以，他不行！”安沛凜像是就等著這個情緒的爆發口，他猛地站了起來，看著夜虞菲，語氣也很激烈，把一疊照片甩到了桌子上。
夜虞菲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桌子上全是她今天和寒翎翼在一起的畫麵，寒翎翼給他帶小黃鴨，給她夾蘿卜絲，還有揉她的發頂等等……夜虞菲隻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看向安沛凜，眼裏有著不可置信和氣憤：“你派人跟蹤我？”
“我隻是想確保你的安全。”安沛凜毫無懼色，毫不心虛的直視著夜虞菲。
“是嗎？那為什麼還要拍照片？安沛凜！你太過分了！我是你的犯人嗎？”夜虞菲皺眉看著安沛凜，心裏隱隱作痛。
“不，你是我的未婚妻，所以我更不希望你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
夜虞菲笑了一下，像是嘲笑自己，又像是嘲笑安沛凜：“這句話我隻解釋一遍，我沒有和任何男人糾纏不清，寒翎翼我隻把他當大哥而已，除了你，我沒有喜歡任何人，隨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問心無愧。”
“你問心無愧，那你應該問一問寒翎翼是怎麼想的。他看你的眼神那麼露骨，你真的感覺不出來嗎？”
夜虞菲愣了一下，旋即更激烈的回複道：“你胡說什麼！寒大哥……”
“不信？你自己看看這些照片？就知道我有沒有胡說了。”安沛凜把照片摔倒夜虞菲麵前，幾十張寒翎翼和夜虞菲銅礦的畫麵，零零散散的鋪散在地板上。
夜虞菲遲疑地低頭撿起來一張，她低著頭擺弄倉鼠，寒翎翼看著她，嘴角含笑，眼神溫柔而寵溺。夜虞菲不相信，又拿起一張看了看，是吃飯的時候，寒翎翼一筷子都沒動，就專注地盯著她看，地上的十幾張照片，每一張都大同小異，寒翎翼看著她的眼神一直沒有變過。
不是朋友間的親密，不是兄妹間的眼神，是獨屬於戀人間的，她看安沛凜時才會流露出的目光。
夜虞菲像是被照片燙了手，一下子扔了出去，怔怔的蹲在地上說道：“這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我早就知道他喜歡你。”安沛凜眼神默然，看著窗戶外的被風吹晃的樹影，終於還是把這一層窗戶紙捅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