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晚上就在趙德育的病房陪夜,白天就繼續去調查張言明。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警局給他打來電話,說是那件事查出來了,的確是公安局出了錯。
靳斯傑放下手頭的事,趕了過去。
寒翎翼沒在,是另一個年齡比較大的警員接待他的。
“靳同誌,這件事的確是警局工作上的失誤,我們承認並接受批評。程敬滿同誌和您送來的那一份DNA比對屬實,和受害人一家的DNA比對不符,經檢驗結果表明,他和受害人一家的確不具有血緣關係。”
那個警員將一個檔案夾遞給靳斯傑,靳斯傑拆開看了看,皺了皺眉:“那到底出錯在哪裏了?”
本來這種事情不好說出去,但是這件事是他們工作上的失誤,他也不好多做隱瞞,隻能含糊的透露一些:“警局新來的一個小實習員,調換了受害人一家的檔案,所以在檢驗時才出現了這種低級錯誤。”
“小實習員?”
“是是是,剛來的,年齡特小,行為上思想上都不成熟,你放心我們已經給了他處分,向上級通報了。”
靳斯傑聽著警員的描述,皺了皺眉,腦海裏忽然浮現起那個當初帶著程敬滿去驗DNA的小警員,年輕很小,而且外表看著幾乎和程敬滿差不多大,他當時就下意識的多看了幾眼。
不知怎麼的他突然就有了一種奇妙的聯想,不自覺的和那個名字連了起來。
“張言明?”靳斯傑有些不確定的出聲。
“啊,你怎麼知道?靳同誌,這件事情雖然對您造成了影響,但是這是我們組織內部的事情,我們會深入調查任何違法亂紀的行為,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希望靳同誌不要私人幹預。”警員急忙出聲說道,害怕靳斯傑已經暗中調查過張言明了,會對他進行什麼不當報複。
靳斯傑眸色一深,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好吧,我知道了,希望你們最後能把調查和處置結果通知我一下。”
警員點了點頭,靳斯傑拿著檔案走了出來。
這趟來的真是收獲頗豐,不僅證明了自己和程敬滿的關係,竟然還查出了背後搗鬼的人,那個看上去和程敬滿差不多大的,瘦弱文靜的小警員竟然就是張言明。
靳斯傑眯了眯眼,坐在駕駛座上,摘了眼鏡,抱著文件夾,看向窗外沉思著。
沒帶眼鏡的窗外的世界一片模糊,落葉已經差不多落盡了,路邊的枯枝老樹承受著寒風的侵襲,張牙舞爪的搖擺著醜陋的枝幹,映著灰蒙蒙的天空幕布,像極了一場魔鬼最後的掙紮。
靳斯傑忽然覺得不帶眼鏡看的更清楚些。
還有十幾天就要過年了,他要在過年之前把這些事都解決掉。
老人沒有起訴,靳斯傑請了律師為程敬滿做辯護,幾乎沒有費什麼力氣,就把程敬滿接了出來。
程敬滿對人生失去了希望,仇恨把他的雙眼蒙蔽了,靳斯傑去接他的時候他還不願意出來,他想去監獄,去殺了那個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