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和帕綺萊爾皆感到口幹舌燥。自己所處的位麵,居然是黑暗神王誕生的位麵,能在這個位麵擔任位麵監守者,那姓名不具的‘神’,絕對是‘神’裏麵的王者!
這人性格自私……不,不能用自私這麼蒼白的詞彙形容他,應該說這人性格‘唯我’,狂傲自我。能有這種性格,其本領肯定也是頂尖的,單看他這種蔑視一切的態度,就能判定,即使強如尤因,在他眼中肯定也是螻蟻!這樣的人留下的神功,說是絕世神功,絕不為過!
不過這神功,似乎有點問題……欲要練成,需斬七情?這七情怎麼斬?難道是練功的時候,功法強迫逼人忘記?
‘忘情功’對艾倫和帕綺萊爾的誘惑極大,但練成神功需要付出的代價,也未免太大了。
“怎麼辦?”帕綺萊爾到這時候有些拿不定主意,眼睛看向了艾倫。
艾倫也猶豫了,半晌後道:“那‘神功一卷’想必就是尤因說的異寶了,也隻有功法,才能讓人看一眼就變強……金尾蛇人威爾特的實力,我們都見識過,想必也是那門神功的功勞。”
“可威爾特性格絕情冷漠,連他的弟弟威利斯,他都多次陷害。威爾特是一時人傑,我們未必比得了他,連他都被那忘情功毒害成這樣,我們未必能討得了好處……”帕綺萊爾心中至高的品質是仁愛,忘情功雖然吸引人,但和她的心態本質差別卻很大,她對功法的抵製力很強。
“要不這樣,我們先去把神功取來,然後我們輪流看……你先或者我先都不要緊。看的時候另一人在旁邊護法,要是看到對方有走火狀態,就打斷對方行為,並且毀掉功法。”艾倫道。
帕綺萊爾還是猶豫:“我們兩個連人王之力都沒有的人,來算計‘神’,這似乎……”
“不要緊。剛才陷阱的本質我已經看出來了,那是考驗心理承受能力的陷阱。我喜歡算計,擅長隱忍,所以我的陷阱虛實結合,讓我怎麼猜都不中,就是想幹擾我的控製力,你的……其餘幾人應該也是一樣。”艾倫看到帕綺萊爾變得緊張,連忙繞開了話題,直接道,“這位麵監守者布置的陷阱,是針對一個人心裏缺陷的。幸好我留著一張很大的底牌,才能翻身。我碰巧又會測算,所以才能救出你們。我想,要是我不救你們出來,可能你們會死,也肯能很長時間以後可以脫困……但絕對不會現在就能出來。當初威爾特,以及之前的人,闖過了第一關,來到這寶地,也隻是一個人來,所以才沒辦法抵擋神功誘惑。你我現在是兩人一起來的,我們實力又不相上下,打斷對方,不讓對方入魔,這很簡單……”
“好,我聽你的。一起去。”帕綺萊爾終於被說服。
兩人緊緊靠著,手中都拿出了各自的武器,慢慢靠近那池子。兩人實力相仿,名聲也接近,又處於敵對陣營,按理說兩人若是碰麵,就算不拚個你死我活,也會互有爭鬥之心,遇到神功,要麼是盡力爭取,要麼是盡力阻止對方。不過兩人情況有異,艾倫熟悉帕綺萊爾的性格,對她毫無保留的相信,帕綺萊爾也對艾倫很信任。敵對的兩人,居然組成了攻守聯盟。
兩人剛走幾步,忽然看到旁邊有一塊矮矮的石牌,上麵寫著幾個字:留影湖,能照出心中最深處珍愛的人的影像。
“我感到很不對勁,有點心裏發毛。”帕綺萊爾道。
“再看看情況。”艾倫道。男人總是向往天下無敵的,忘情功對他的誘惑非常大。已經走到這裏了,他當然不可能放棄。他倒是不打算練,他想看看其中奧妙之處,然後提取出來,融入自己的功法中。
帕綺萊爾‘嗯’了一聲,跟著艾倫繼續走。
兩人來到了湖邊,湖麵平滑如鏡,映出湖岸萬千樹影。
艾倫到現在也沒感覺到有什麼強者氣息埋伏,也沒感覺到有陷阱……他雖然感覺這事情不太妥,不過‘天下無敵’四個字誘惑太大了,他還是決定一試。
兩人走到了湖邊,便要運起護體氣勁,下水尋寶。忽然,水中緩緩出現了兩個影像……
帕綺萊爾看到自己腳下的水中,出現了‘狐王費曼’抱劍立於光明神殿鍾塔之上的影像,影像中,‘費曼’眼中帶著戲謔表情,似乎在嘲諷下方神殿諸人不自量力……
這是帕綺萊爾曾經夢到過的情況。‘費曼’每次出手,都能全身而退,包括在光明大神殿中偷東西、救人之後,也輕易撤退,在帕綺萊爾心中,‘費曼’就是這樣自傲自信的人,再加上‘費曼’幾次調戲她……這戲謔表情,就不奇怪了。
看到水中倒影出現的是‘費曼’,又聯想起之前在石墩上看到的字,帕綺萊爾頓時臉頰燙熱……
忽然,帕綺萊爾看到倒影中的‘費曼’似乎動了動。
‘誰人搗鬼!’帕綺萊爾捏緊了飛龍槍,就要出手。
‘怎麼?你要對我動手嗎?’艾倫的聲音傳入帕綺萊爾耳中。
帕綺萊爾果然不動了。
‘帕綺萊爾,即使經曆了萬千殺戮,你還是這麼幼稚。你是聖騎士,居然會喜歡上我這個狐人族的勁敵,你對得起把光明之心送給你為你治病,而無緣問鼎聖域的葉落爺爺嗎?對得起每日給你喂招,視你如女兒的莎莉葉嗎?對得起傳授你一身絕學的拉斐爾和米迦勒嗎?對得起信任你的安道爾教皇嗎?’倒影對帕綺萊爾道。
這些事正是帕綺萊爾心中最深處的痛苦,她聞言身子一震,感到有點頭暈目眩。她避開了倒影的眼神,那倒影又道:‘你連看我都不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