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消毒水擦幹淨,上藥,包紮。
他的動作很快,也很粗魯,疼得冰嵐冷汗直飆也沒哼一聲。
“有骨氣!”紀言讚賞了一句。
她能說說痛死她了麼?
接下來,紀言拿出跌打酒,灑到雙手挫了挫,借著月光的照耀,用雙手粗魯的摩擦她所受傷的地方。
“啊…!!!!”
這一挫,冰嵐的叫聲可謂是驚天動地鬼哭狼嚎啊!
“剛才還誇你有骨氣,怎麼現在就這麼不爭氣了?”嘴上是這麼說,其實紀言的心理竟然有著莫名其妙的心疼。
雙手粗魯的動作也不由得變溫柔了許多。
冰嵐沒有說話,咬著嘴唇,眼淚卻不停的往下流。她知道,跌打藥酒就是用力擦才行,可這家夥的力度簡直就是讓她快疼暈了。
虧她剛才還挺感激紀言給她帶了藥,現在,心理早已把紀言家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番。
感覺膝蓋上摩擦的手溫柔許多,冰嵐也停止哭泣。
“上車,我送你回家。”他知道她不想去醫院。
“你先走。”她在等,等著四個來救她的人。
“在我身邊很安全,你放心,我會很安全的把你送回家。”紀言解釋著。
他已經連累她兩次了,她擔心是正常的。
“我在等四個人。”冰嵐說著,目光看向窗外的一棵大樹下。
黑漆漆一片,什麼也沒看到,這讓她想起恐怖電影裏的恐怖情節。
內心打了個寒顫,也挪開了視線。
然而那棵大樹下站著六個人,正是希小娚與陶源他們。
“四個人?我看見韓唯一學姐帶著三人開著機車跑在我前麵,似乎是來救你的,後來她說她老毛病胃痛來襲,帶著三人又跑了。”
紀言不是傻子,大概能猜出韓唯一他們幾人的身份,也大概猜出他們的用意。
“胃痛?!”騙鬼去吧…
韓唯一你嫌棄自己太健康了嗎?
“走吧,我在當你一回司機。”說著,紀言把車頭撇到她麵前。
“……”坐前麵?!
“紀家的自行車沒有後座位。”確切的說,他從來沒想過騎自行車載人。
更沒想過載女人…
冰嵐也沒扭捏就坐到前麵,兩人零距離接觸,她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獨有的味道。
她不知道是什麼味道,反正很清爽,聞起來很舒服。
紀言踩著車,咧咧嘴道:“你身上的藥味估計要三四天才能消除了。”
“那我是不是要感謝你一下?”冰嵐撇嘴,這家夥是在嫌棄她咯?
他不是這個意思…
一路上,紀言沒在開口說話。
冰嵐本身就不是話多的人。
紀言的速度越來越慢,也不知道是累了還是故意放慢速度。
一路下來,兩人顯得格外安靜,身邊除了風的聲音,便隻剩下對方的呼吸聲。
曾經,紀言見過許許多多的情侶都像他們現在這樣踩著自行車在馬路上,樹蔭下行駛。
現在他突然明白為什麼了。
那種從心底裏迸發出的感覺無法用語言形容。
他隻知道這種感覺很美好,讓他情不自禁放慢步伐,想永遠這樣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