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文(2 / 2)

一聽這敞亮的嗓門就知道是隔壁村的張大媽來了。我放下手中的菜招呼張大媽坐下,倒茶。

“周奶奶您孫女真懂事,要是我家張恩求有您孫女一半乖我就心滿意足了。”

“嗬嗬,張大媽你家恩求考上了哪的學校?小葵明天就要去淮安市讀書了。”奶奶繼續挑揀著手中的菜。

“喲,那可巧了,恩求就也在淮安市上學,正好可以和小葵一起去。”

我心頭一緊,我可不想和他一起去。七八歲時張大媽帶他來我家玩,那時候熊孩子當道,他玩壞了我的遙控賽車後,我們打了一架,我還把他臉給抓破了,從此我們不相往來,再也沒一起愉快的玩耍過。我和他說話次數連手指頭都數得清。

也不知道為什麼張大媽和我奶奶關係這麼好,自從她回了娘家後經常來我家串門,陪奶奶嘮嗑。說來張大媽也不容易,聽說張恩求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異了,他父親因為賭博欠了一屁股債丟下他母子倆逃跑了,再無音信。他母親簽了離婚協議書後就帶張恩求回娘家了,因此張恩求也隨張大媽姓。張大媽總是一副爽朗的模樣,絲毫沒有流露出生活的艱辛與苦難。

“也好,路上有個伴。”奶奶還沒等我開口就答應了。我隻能咬咬牙話往肚子裏咽了。

本來約好與趙小小一起去學校,但她母親生病住院,她還要等幾天再回學校。今天約好和張恩求在火車站見,我無聊地低著頭玩開心消消樂。莫名有點緊張,幾年沒見,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了。

“你是小葵嗎?”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帶著青春期特有的荷爾蒙。一個一米八的高個,整齊利落的短發,瘦削白淨的少年出現在我麵前。難道他就是那個矮蘿卜?真是刮目相看了,沒想到他還是個好苗子。

我們相認後就去乘火車了。說來也怪,張恩求在我們隔壁村應該和我們讀在市裏的同一所小初高學校,但在他小時候張大媽就送他去外市讀寄宿製學校了,所以我們很少見麵。他好像不太喜歡說話,和曾經打過架的矮蘿卜大相徑庭。

去淮安市需要二十個小時,我們需要在火車上過夜,為了緩解稍有尷尬的氣氛,我提出要不要玩打牌,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撲克擺在他麵前。

我生怕他拒絕,但張恩求卻二話不說就摘下耳機衝我笑了一笑,眼角閃過一絲狡黠,我怎麼覺得我被他高冷的外表欺騙了……

一場場廝殺下來,好一個家夥,牌技竟然如此高,我連連吃虧,全臉都貼滿了白紙條,簡直羞辱至極!而張恩求臉上隻有一張白紙條,我要和他廝殺到天明!

我們正打得如火如荼時,突然火車廂走廊上傳來驚恐的叫聲,從一頭傳到了另一頭,霎時外麵熱鬧了起來。我和張恩求對視了一眼,暗示下次再戰,迅速跑了出來。

“大媽,前麵發生了什麼事人這麼多?”我路上攔住一位回來的大媽詢問。

“哎呦,小姑娘你不知道,前麵死人了是個孕婦,也不知道造了什麼孽。你還是不要過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