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一章 情種發芽(1 / 2)

二人不過相仿的年紀,一旦酒過,放開了,便輕鬆很多。

“沒想到你還挺能喝的。”花白衣酒量平平,已經覺得自己的腦袋開始暈暈乎乎了,“別告訴我,教主選徒弟,可還要看這個?”

“醉了?”暗夜笑著,又為自己斟下一杯酒。

他想了想,這酒隻是尋常之物,若換了快意閣之內那些,花白衣或許早就不省人事了。

“誰說我醉了?誇你還不對嗎?”花白衣聲音中帶著酒氣,執拗般地搶過暗夜手中的酒壺,也倒了一杯給自己。

“這漫漫長夜,還要多謝暗夜老弟來陪我,就讓我也試一試,醉一場究竟是什麼滋味吧。”他仰頭喝下了杯中酒,愈加覺得自己的頭重了起來。

就好似,就好似往日偶感風寒,頭暈不清的感覺。

這便是醉了嗎?

他托著自己的臉頰,側著腦袋看暗夜。

“記得我七八歲的時候,特別喜歡玩鬧,常常會和淩雲峰的小弟子們聚在一起,整天整天都在桃林那邊。對了,那個時候那裏還不是桃林,不過是一座別院。”

花白衣自顧自繼續說著:“那個時候好像是鐵如純說想看桃花,便求他爹爹將那算是荒廢的別苑重新修整。後來老教主應允了,還叫教主和落歌一起種桃樹呢。”

“哈哈,你不知道,那可是唯一一次,見到教主也會像一個普通人一般笑呢。我知道,他心裏不快樂,但是我太小了,根本沒辦法與他們真正交心,一直以來,都被當做弟弟疼愛,那些淩雲峰的擔子,我從未真正去負擔。”

說著說著,花白衣的神色暗了下去。或許因為酒的緣故,他竟是覺得自己的鼻子酸酸的。

“暗夜,你說我是不是最沒有用的那一個,沒有什麼事能夠幫得上大家。”

他在說相見歡嗎?暗夜安靜地聽著花白衣的訴說,心疼起來。

“你如何說自己沒用呢?方才不過是開玩笑的,這些年來,淩雲峰在外的情報信息,不都是你左護法的事,也還不是你最開始將夫人帶回來的。”

暗夜坐在木桌的另一側,溫和地安撫著。

他沒醉過,也不知道,醉了酒的人究竟能不能聽到他在說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都有人喜歡,我卻沒有。”好不容易不說話的花白衣突然又冒出這樣一句話。

暗夜忍不住笑了,還真是自己想多了,他早就已經醉了,又怎麼能顧得上聽自己在說些什麼。

他也似自言自語道:“小白,你知不知道,兒時的你聰明可愛,深受老教主喜愛,而我,卻隻能躲在淩雲峰的角落裏討生活。其實很小的時候,我就見到過你,但隻能遠遠一看,心中說不羨慕,那是假的。”

暗夜歎了口氣,並非感歎兒時艱辛,隻是覺得,人與人的差距是那麼大,可是命運卻又能將完全不同的人聚在一起。

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心中不如意的地方,花白衣不例外,即便是師父,他也不例外。

暗夜又自顧自斟酒,一飲而盡。

“暗夜,暗夜,我自己做的東西,可是卻沒辦法駕馭,好難過啊,好難過。”一旁的花白衣又開口了。

“什麼東西?”暗夜輕輕問。

隻見花白衣摸索著自己的衣衫,掏出了一對相見歡。

這應該就是他自己留下的那一對了,想要送給自己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