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引吳軍進入甕城,乃是曹仁的詭異,出其不意來了甕中捉鱉,這些翊芝都深知,但是曆史是這樣寫的,她不能告訴別人,即使百般的不願意也不想改變曆史,也許就因為改變今天的這場戰役,幾千年後的中華大地都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她不希望是這樣,於是她決定要替周瑜擋住那支飛來的毒箭,雖然她沒有阻止這次的戰爭,但是她可以讓他免受中箭之苦,又何樂不為?於是麵對撲麵而來冷冰冰的箭頭,翊芝很自然的挪動了身子擋在了周瑜麵前,從容的閉上了眼睛。
正在這時隻見周瑜一個轉身,把翊芝緊緊抱在懷中,擋住了那支飛來的毒箭,毒箭正中周瑜左邊肋骨,周瑜應聲重重的摔下了馬背,翊芝看見這突如其來發生的反轉性的一幕驚呆了,半天沒反應過來,這時呂蒙將軍見此情景跑了過來,看見刺入周瑜懷中的箭知事情不妙,忙扶起他焦急的喊:“大都督中箭了,保護大都督……”翊芝也連滾帶跳的滑下了馬,抱著周瑜,什麼話也沒說,隻知道傻傻的哭,幸好程普將軍急忙趕來,周瑜才得以脫身,回到軍帳中,眾將軍忙去軍醫前來診治,軍醫拔出了那把箭,並在其傷口上敷上了金瘡藥,周瑜躺在床上疼痛難忍,臉色蒼白,軍醫又囑咐說不可動怒,方才能治愈。囑咐完後呂蒙送軍醫出去,眾將看著眼前奄奄一息的都督,心裏滋味不好受,不知道說些什麼,也都一個個出去了,唯獨翊芝一人留在其身邊。
翊芝哭得已成了一個淚人,周瑜待眾人走後臉色更加難看,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原來剛才他是在強忍疼痛,現在隻有翊芝一人,他便也忍不住了。
“翊…翊芝,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是…是不是早就知道那曹仁的詭計…嗯?”周瑜微微睜開了眼睛,勉強的擠出來這句話。
“都督…對不起…對不起…”翊芝已經泣不成聲了。
“既然…既然你知道…為何…為何不告訴於我…你知道…你知道因為曹仁的這個詭計犧牲了我江東多少將士嗎?你知道嗎?”
“都督,不是翊芝不說,是翊芝不能說,這些都是早已編入史冊的,是不能輕易改變的…”
“為何不能改…為何不能改你倒是給我說說你說啊…咳咳咳…咳咳…”周瑜說著說著激動起來,狂咳不止,翊芝見此情況忙上前幫她順氣。
“都督不知,翊芝生活的時代是距今一千多年以後的世界,那是一個與現在完全不相同的世界,我喜歡那樣的世界,如果因為今天這場戰役而改變的話,我不知道以後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不知道我所生活的時代還在不在,不知道我所認識的人還在不在,不知道我還在不在,所以一旦告訴了都督這個計謀,那都督定會攻取南郡,到時候荊襄四郡都會歸江東所有,何談日後的三國局麵?到時候孫權的強敵必定隻有曹操,而曹操也必定會把東吳當做最大的敵人,到時候不知道哪方會贏,而且……”
“你說什麼?…三國?…你再說一遍…”
“都督……”翊芝知道周瑜生氣了,而且他現在病態嚴重,不敢再氣他了。
“你說除了江東和曹賊,第三國是誰?”周瑜依然逼問著。
“都督……你……”
“說!!!第三國是誰?”周瑜現在火氣正上來,別的什麼也聽不進去。
“是…是劉備……”翊芝小聲回答。
周瑜聽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呆呆的望著上麵傻笑,不,是諷刺的笑。
“那你告訴我,”許久他才開口說話,“江東的結局是什麼?”
“都督,您別再想了。”翊芝回避著這個殘酷的問題,從她回避的表情中周瑜也猜了出來,然後仰天大笑:“哈哈哈,什麼曆史,我周瑜不相信,我要改變它,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咳咳……”
周瑜有這種表現,翊芝能理解,她能理解麵對自己家園被毀滅自己卻無能為力的那種心情,可是曆史任然是曆史,一旦改變後果不堪設想。
這幾日翊芝一直都在周瑜身邊不停地照顧著他,眾將軍們也沒有再次出兵,隻是日日都聽見曹兵在外麵辱罵,不堪入耳,周瑜病重在床,更是動彈不得。一日曹仁親自帶領大軍來到門口擂鼓罵陣,好不囂張,周瑜換人問之,程普將軍生怕都督再生氣,忙掩飾說是軍中士卒操練,周瑜大怒,說道:“如何騙我?寨外曹軍來此辱罵好幾天了,我會不知?程將軍為何就這樣坐視不管?”
“並非我不管,隻是看著公瑾中毒箭臥榻與床,軍醫說過不可動怒,我怕……”程將軍說。
“戰還是不戰?”
“我們可暫且收兵回江東,待公瑾傷好之後……”
“哼!”不能程普說完,周瑜就從床上躍起,“豈能為我一個,而廢國家大事?”說完跳下床榻,披甲上馬,帶領眾將軍前去會見曹軍。
翊芝洗完繃帶回來見周瑜帳中無人,忙問一個將士,才知道他不堪被辱罵,已經出營去見曹仁,翊芝忙放好繃帶也跟著跑出去了,待跑到營帳外,隻見周瑜坐在馬上帶著幾百個人在與對麵的曹仁對罵,周瑜傷勢未好便出來,見曹軍如此辱罵,好不憤怒,翊芝怕周瑜聽後病情加重,急忙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