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安以沫與安瀾的初遇。那,還得歸功於林染。
應該還是六年級的時候吧。
所謂年級,總歸會有那麼幾個稱霸稱王的人。
安瀾是裏麵最大的頭兒。那時候,她活生生的就是一個“假小子”。她會打架,會優雅的打架,那種氣勢,是別人從來沒有見識過的,所謂打架,在她眼裏,隻是一個眼神秒殺的瞬間。通常在課間活動時,她的身邊總有那麼幾個小廝,整天“老大,老大“的喊個不停,臉上帶著的,都是很假很虛偽的笑。
遇見安以沫的那天是個雨天。
“五點,一分不差,一分不多。”一個小廝彎腰在旁邊,賠著假假的笑,看著鍾表,嘴裏念念有詞。待在安瀾身邊久了,習慣成自然,五點就是五點,不可差一分。
“走,回家。提前通知楊媽,讓她給我做巧克力慕斯。”一個轉身,書包就落入那小廝手中。女孩的雙手插入牛仔褲的口袋,走路的姿勢比任何人都多了那一絲拽拽的氣勢。
與此同時,一個女孩被林染一夥在那棵樟樹下團團圍住。豆大的淚珠掛在臉上,無辜的眼神環顧四周,柔弱的身子似綿羊一般瘦小。“我告訴過你,今天是不是要你請客?”林染的氣勢不輸以沫,卻比她多了一絲傲骨。有時候,太驕傲,太自豪,太自以為是,並不是什麼好事。就比如現在。
“哦?誰在我安瀾的地盤上撒野?老虎還在,猴子,怎麼就稱霸王了?”純屬是看不起以沫的懦弱,安瀾直起腰板,冷笑幾聲,咄咄逼人。
聽聞此言,林染轉過身,一樣的神情,一樣的口吻:“哦?原來是安瀾老大。咱們,是不是要決個勝負?”
一山不容二虎。
這句話沒有錯。分歧,是難以避免的,安瀾等這一刻等了很久了。
“來吧。廢話不說,看身手,輕傷是不可能避免的。到時候別哭爹喊娘。”安瀾做了個手勢,笑笑。
“哼!結局還沒出來,別這麼狂傲。”林染別過頭,冷哼幾聲。
就說跆拳道,這個年級安瀾敢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她有驕傲的資本。
霎時間,風雲四起,雨,愈下愈大,那把雨傘,被安瀾一揮,不知飛到了哪裏。
場麵太“美”,不忍直視,直接跳過。
時間過的很久了,安以沫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沒有勇氣去幫忙,她對跆拳道一竅不通,去了,幫的,也是倒忙。
“走吧!”安瀾向她伸出手,冷冷的說。
雖說還是冷冷的臉,安以沫卻捕捉到了一絲憐憫與……友善。
直到走進溫暖的車裏,當小廝問安瀾傷怎樣的時候。安以沫才發現,那一道約7厘米長的傷口顯眼的在女孩的左臂上,鮮血,不斷湧出。安以沫也不說什麼,從書包裏拿出救護箱,打開,找出紗布,輕輕地將傷口綁好。
“沒關係,最終,還是我贏了。這點小傷,不算什麼!”安瀾顯然有些不在乎。
安以沫皺了皺眉頭,聲音第一次有了提高:“什麼小傷!你知不知道如果不好好護理,會感染的!感染會怎麼樣,當然要去醫院!”
當時安瀾就覺得,麵前這個女孩長大絕對會去當醫生,囉囉嗦嗦的,煩死了。
“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裏?”思索了一會兒,安瀾是在受不了以沫的喋喋不休,問。
“安以沫,家住蘋果園83棟401室,安以沫簡潔的回答,還準備長篇大論,我告訴你……”
“咳咳咳,安瀾是在無法忍受了,從現在開始,閉上你的嘴巴。”
這時安以沫才意識到自己過度熱情了,乖乖閉上嘴巴,小心的打量麵前這位女孩:黑色外套,藍色牛仔褲,白黑相間的帽子……整個著裝,透露出的氣勢,都與她的柔弱格格不入。
算是“英雄救美“吧!安瀾救了安以沫,她們的緣分,從此開始打結,總有一天,會扣成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