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征軍的歸來安定了原本對東炎戒心滿滿的蕭國眾人的心,蕭大王設立夜宴為諸位參與遠征的將領慶功,雖然仗沒打起來,但一路上舟車勞頓風餐露宿也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屋子被打掃了一番後整潔了許多,跟三年前比起來並沒有什麼不一樣,在聽綠袖說夜宴的消息後陳六飛也隻是淡淡的哦了一聲,她並沒有收到任何人的邀請,蕭國那群人應該也不會有讓她赴宴的念頭。
“蕭緋何在?”
陳六飛聽到聲音打著哈欠拉開門,一隊侍衛整齊的站在院前衝她拱手道:“大王有令,命蕭緋前往萬和宮內赴宴。”
一定是林江和李副將為她說了好話。
陳六飛沉思片刻還禮道:“蕭緋得令。”
侍衛任務達成後緩緩走開,陳六飛看了看即將暗下來的天色,伸了個懶腰又回到床上躺了下來,雖然得令,但她壓根也沒打算去,相比一頓好飯來說,她更不想見到那些令她感到不快的人,倒不如躲在屋裏睡覺清靜些。
夜幕降臨,被遠方傳來的絲竹管弦歡聲笑語吵醒的陳六飛覺得有些口渴,偏偏桌上茶壺裏一滴水都沒有倒出來,她索性披上外衣一身邋裏邋遢的來到院中打了一桶水上來,將臉直接埋了進去喝了個飽。
激了涼水後她也清醒了許多,院中的人從兩個變成一個,身形樣貌都清晰起來。
“太子殿下,你怎麼來了。”陳六飛笑道。
“你沒有去赴宴。”蕭寒煜站在她麵前,看著她的狼狽模樣神情柔和,“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四公主燉了我的鴿子,我怕我見到她會打她。”陳六飛老實道:“但我現在還不敢打她,但她欠我一頓打,你明白嗎?”
“我明白。”蕭寒煜點頭道。
“你明白個屁。”陳六飛苦笑道:“你一定在心裏說一隻鴿子而已有什麼大不了,我真是個心胸狹隘的人。”
蕭寒煜笑了,陳六飛也不清楚他為什麼突然發笑,隨即他緩緩蹲在了她麵前,伸手整理著她過於敞露的領口,“這是我送你的那身騎服,這麼多年過去了,小了這麼多,你還是穿著。”
陳六飛眯起眼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道:“料子很舒服,花紋很好看,我喜歡。”
“我也喜歡它的花紋。”蕭寒煜伸手摩挲著那領口和袖口相同的奇異紋路輕輕道:“因為它是用一條毒蛇的皮做的。”
陳六飛笑不出來了,她大概也想到了這條毒蛇的來曆。
她早覺得這件騎服領口和袖口的花紋有些詭異,但光鮮的色澤和特殊的質感還是讓她十分喜歡,多年過去,她長高了許多,身體也發育了許多,原本稍微寬鬆的衣裳如今穿在身上卻有些緊身,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勾勒到了極致。
“你扒了小花的皮給我做衣裳?”陳六飛看著蕭寒煜有些忍俊不禁,臉上的兩個酒窩都微微凹現了出來,可以看出她是真的高興了。
“喜歡嗎?”蕭寒煜笑道。
陳六飛點了點頭,她沒想過蕭寒煜會為她報仇,更沒有想到蕭寒煜會用這種同等的手段為她報仇,這樣的報複真是對極了她的胃口。
一朵碩大的煙花在空中炸開,二人的目光不經意的撞到了一起,刹那間空氣很安靜,誰都沒有再說話,良久後蕭寒煜緩緩湊近,在她額頭上印上了蜻蜓點水的一吻。
陳六飛沒有出聲,也沒有反抗,相當於是默認了這種舉動,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刹那間從心口湧向全身,宛如吸納了整個春天。
第二天,當綠袖來找陳六飛的時候,都會發現她無論在做什麼臉上都掛著笑,心情好的令人驚訝。
“阿緋!聽說你這次又立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