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點休息。”他淡聲告別。

溫簡微微點頭,看著他轉身,遲疑叫了他一聲。

江承腳步停了下來,沒有回頭。

溫簡想告訴他她不是故意不聯係他,可是話到嘴邊又停了下來,這樣的澄清沒有意義。

他的生活平坦順遂,她卻選擇了另一條常人無法理解的路,她的人生與他的人生正漸行漸遠著。

“沒事,你也早點休息。”她輕聲。

江承沒應,直接走了。

回到家裏時,江承手機收到了班主任陳心蘭的未接來電。

她前一晚上的微信沒回江常

江承給她回撥了過去。

陳心蘭情緒不太好,找江承也沒什麼事,就是和他表示感謝,然後絮絮叨叨地著兒子劉文星的事,著著人就哭了,這個看似堅強的單親母親在麵對兒子的失足時,自責而無措。

大概因為她和劉文星爸爸離婚的緣故,劉文星從就有些內斂,但人一向乖,也不叛逆,就是不太愛話,會染上毒/品據他自己和陳心蘭坦白,就是追求新潮和酷感,被朋友拉去看直播,看主播吸時的樣子,覺得酷,有個性,他渴望這種個性,剛好那位拉他去看直播的朋友自己就是個癮君子,在一邊攛掇他試試,和他形容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告訴他k/粉不會上癮。

劉文星學那群輟了學的同學曾在春節時組織過同學聚會,吃飯和去KTV,在他唯一參加過的那次聚會裏,的包房裏,他曾親眼見過幾個同學拿著錫紙和吸管,躲在包廂角落裏吸食,而後在包廂震的搖滾音樂裏,一群人跳上茶幾,隨著音樂極力搖擺著年輕的身體,亢奮且開心,那是劉文星第一次知道k/粉這種東西,他們告訴他不會上癮,就是聚會時調節一下氣氛,很多年輕人都在吸,沒事。

但那一次沒敢嚐試的他在兩年後在朋友拉進去的直播間裏,看著直播間裏喜歡的隨搖滾音樂起舞的主播時,他心動了,第一次嚐試了所謂的朋友遞過來的k/粉,後麵慢慢發展成其他毒/品,那位朋友也成為了他穩定的貨源供應。

“他有那位朋友叫什麼名字嗎?”江承問,想到了那城中村裏,與他在一起的男孩。

陳心蘭報了個名字,不是那和劉文星一起的男孩,但也姓劉,叫劉偉,是劉文星爸爸老家那邊的一個本家哥哥,比劉文星大了五歲,幼時的劉文星回去時愛跟在他屁股後晃蕩。

劉偉的信息不難查,鬧市區的一家足浴店技師。

江承下班時順路去了趟足浴店。

很大型的一家足浴店,與酒店一路相連,七八個包廂,裝潢和服務都屬中高端。

江承剛到門口前台便已微笑迎了上來,問他需要什麼服務。

“足療按摩。”江承打量了眼大廳,淡道。

“好的,您稍等。”前台站在電腦前打單,邊問他有沒有指定哪位足療師。

江承:“我看網上評價08號手藝不錯,就08號吧。”

前台有些歉然:“08號已經被別的客人訂走了,我們6號和12號也不錯,您看看要不要換一個呢?”

江承:“08號大概什麼時候忙完?”

前台:“估計還得半個時呢,客人也是剛到一會兒。”

江承隨便指了個包廂:“裏麵嗎?”

前台:“不是,在4號包廂,客人也是剛到的。”

江承點點頭:“沒事,換一個吧。”

前台:“好的,是要男技師還是女技師呢?”

江承:“模”

前台應了聲“好”,按下服務器,叫裏麵的工作人員過來帶客人。

沒一會兒,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年走了出來,人不高,瘦瘦的,但笑容很溫暖,人一上前便衝江承笑了笑:“你好,我是06號技師耿,很高興為你服務。”

江承微微點頭:“謝謝。”

跟著他進了4號對麵的5號包廂。

包廂有3個床位,就江承一人。

耿邊給他介紹房間的布局,邊問他要添加什麼精油。

“不用精油,謝謝。”江承打量著房間,抬頭問耿,“你們的08號似乎很受歡迎,按摩手藝很好嗎?”

耿笑應:“對啊,劉哥做這行時間長,手法比較老道,老客人都愛找他。”

江承脫下外套,問他:“怎麼個老道法?”

耿:“這個不好,要試過才知道的。不過每個人對手法的要求不一樣,我們這裏每位技師手藝都是經過專業培訓的,每個人都很不錯。”

江承點點頭,將外套掛好後,轉身對他:“房門不用關,屋裏太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