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聲響起時, 溫簡還有些怔, 臉頰有些溫熱, 她抬起手擦了下, 一手的濕。
手中握著的東西有些紮手, 提醒著她剛才的真實。
她將它拿起，燈光下的發卡依然平淡得沒有太多亮眼的地方，與精品店裏的發飾並無二樣。
指腹從鑲嵌的珠子撫過時, 溫簡抿了抿唇，微微偏開頭, 而後拿起手機, 撥了江承電話。
手機隻響了一聲便被接了起來, “喂”的一聲，很低淺的嗓音, 並無過多的言語。
溫簡指腹撫著手機一角, 輕聲問他：“過幾就是我生日了，你不會就隻打算把這個當生日禮物送我吧？”
“如果我是呢？”電話那頭聲音很輕, “你會收下嗎？”
“會不會有點氣了？”溫簡問, 慢慢踱步到陽台，看著對麵還沒有亮燈的陽台, “你上次都沒送我生日禮物呢。”
江承：“比起把一條口水鏈當兩次生日禮物送我的人，這不算氣了。”
溫簡：“……”
好一會兒憋出一句話：“那叫禮輕情意重。”
又囁嚅著補了一句：“而且那是我時候最寶貝的東西了。”
江承不覺微笑，想起她幼時把東西塞入他手中時, 拉長的脖子以及心疼的眼神, 心思又慢慢轉向那段藏著的摩斯密碼, 嘴角的笑意也慢慢收了起來。
“林簡簡。”他輕聲叫她名字，電話那頭傳來她輕軟的“嗯？”聲，軟糯的音色像剛睡醒般。
“沒事。”他，“你想要什麼生日禮物？”
突然轉正經的語氣讓溫簡有些不自在，輕咳了聲，聲音低軟了下來：“不用啦，我隻是想，謝謝你的禮物。”
“以前年紀太，有些事我自己做不了主。現在長大了，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了，你別擔心。”
“你的禮物我很喜歡，我收下了，但是發卡這種東西，也是要根據場合和衣著打扮來搭配的，我會盡量穿和它適配的衣服，多帶著它。”
江承輕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應了聲：“好。”
開了門，開療。
溫簡聽著電話那頭的動靜，看著對麵亮起的燈，好一會兒，才低低對他：“江承，謝謝你。”
江承沒有答話，慢慢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溫簡，我不要你的謝謝。”
刻意壓低的聲線沙啞低沉，以著徐緩的速度在耳邊輕輕拂過時，溫簡心跳漏跳了幾拍，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收緊，不是很自在地抿了抿唇，佯裝平靜地對他：
“那……那要什麼啊？”
江承：“你知道的。”
溫簡：“……”
電話那頭的江承沒再出聲，等著她開口。
略尷尬的沉默在電話兩頭蔓延。
“那個……”溫簡輕咳了聲，“沒什麼事的話我先掛了，你也早點休息。”
江承：“好。”
電話掛斷前，溫簡隱約聽到他，“膽鬼”。
手機捂在胸前，心跳有些快。
溫簡看了眼對麵的燈光，光影裏隱有人影走動，像是要出來。
她縮回了客廳裏。
這一夜的溫簡睡得不太踏實。
她做了一個有顏色的夢，夢裏的江承將她壓在床上，手掌貼著她的手掌，十指緊扣，他吻著她，從唇角到脖子，一點點往下，胸前的白襯衫被揉開了兩顆紐扣，領口微微敞著，露出一片肌理分明的麥色肌膚。
然後她在他的手扯下她衣服時驚醒，已大亮，混沌中的大腦滿是夢裏的旖旎片段，人又窘又尷尬，兩隻手從亂糟糟的的頭發上爬過，溫簡拿起床頭櫃旁的手機，剛摁亮大門外便響起了敲門聲。
溫簡奇怪放下手機，抓過一邊的外套套上，起身去開門。
門板拉開，穿戴整齊的江承正站在門口，麵色清淡平靜，敞開的黑色西裝裏，裏麵的白襯衫扣到了最上麵一顆紐扣，顯得異常嚴謹。
江承看著她頂著張紅撲頗臉，微微搭垂的眼眸下，目光偷偷瞥向他脖子。
“怎麼了？”他問。
她慌亂搖頭：“沒……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