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簡:“……”
一雙眼睛亂飄, 克製著不往江承身上看。
他靠近的身軀讓她從耳根到臉頰都開始發燙。
“才剛回來嗎?”江承問,鬆開了扣在她肩上的手, 順手拿起一邊椅背上掛著的大毛巾披上, 遮住了大半春光。
溫簡視線終於回到他臉上,脖子微微梗著, 克製著不讓眼睛往他脖子以下的地方移動, 而後問他:“你不冷嗎?”
江承:“嗯,不冷。”
“……”溫簡抬眸看向他, “你不覺得這樣衣衫不整地和客人談話, 不太禮貌嗎?”
江承看了她一眼:“難道不是客人私闖民宅,看到了不該看到的?”
溫簡:“……”
手往門口指了指:“那客人把私人空間還給主人好了。”
轉身想走,又被江承拉著手臂拽了回來。
“等會兒再走。”他,拉了拉肩上披著的毛巾, 回房換衣服。
房門關上時溫簡才轉了轉僵硬的脖子,往他緊閉的房門看了眼,兩隻手往燥熱的臉上拍了拍, 輕輕吐了口氣, 口有點幹, 她很自然地走向飲水機, 給自己倒了杯水, 一邊喝一邊打量著他的屋子。
很極簡大氣的裝修風格, 客廳麵積很大, 靠江方向是一整麵的圓弧形落地玻璃窗, 江對岸霓虹璀璨, 能看到對岸公園的音樂噴泉和大型摩輪。
溫簡不覺走向窗邊。
江承換完衣服出來就看到逆著光影站在落地窗前的她。
他想起這麼多年以來,這樣夜深人靜的夜晚,他站在不同的城市不同的落地窗前時,看著外麵陌生的霓虹閃爍時腦中浮現她年少模樣時的樣子,那種在考場久等不到她人出現的惶恐,那種像無頭蒼蠅般穿過一條條馬路、一道道窄巷卻始終找不到饒彷徨,那道長長的警戒線,那一室的狼藉以及人去樓空後的悲涼不斷在腦中交織,擰得心髒一陣陣抽疼。音訊全無,這世界再也沒有比這四個字更讓人絕望又不甘心就此放棄的了。
身後異樣的平靜讓溫簡不覺回頭,看到了客廳中央的江承,正動也不動地看她,黑眸深沉而平靜,甚至是有些麵無表情的,與剛才戲謔的模樣不太一樣。
她嘴角的笑容不覺也慢慢收了起來,輕聲問他:“怎麼了?”
江承沒有話,朝她走了過來,在她麵前站定時,眼眸在她臉上定了定,突然張臂,抱住了她,從後往前的擁抱,抱得有些緊,她整個後背都被迫貼在了他胸前。
這樣反常的江承讓溫簡有些緊張,身體微微僵著,不敢回頭。
耳邊傳來他略帶沙啞的聲音:“溫簡。”
“嗯?”
溫簡下意識回頭,陰影壓下,唇被吻住。
她僵住,抬眸看他。
江承也正在看她,糅進了碎光的黑眸依然是深沉而平靜的,墨色的瞳孔一片不見底的深黑。
她倉惶想推他,他手臂突然收緊,唇上的力道加重,重重吻了下去,帶著隱隱的強硬,不再是以往淺嚐即止的溫柔,而是攻城略地的蠻橫,粗暴與溫柔、失控與克製矛盾交織,他將她推抵在了寬大的落地玻璃窗前,她的兩隻手被逼得以近似投降的方式貼靠在厚重的玻璃麵上,被他手掌壓製禁錮在頭側,被迫仰起的脖頸裏,濕熱的吻淩亂落下,帶著被啃咬的微微刺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