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他上去,剩下的老鴇自然好對付,輕輕在她頸部一敲,她已經昏迷過去,掀開幕簾,裏麵一片漆黑,她憑著自己可以夜明的雙眼,輕易的找到了碧玉,此時碧玉隻穿了一件裏衣,狼狽的蹲在一群跟她年紀相仿,模樣同樣俊俏的女人之中。
碧玉見來人是暮姒顏,嗚咽著聲音,暮姒顏幫她解開繩索,拿開堵住嘴的紗布,她便哇的一聲哭出來,“大姐頭,嗚嗚……你終於來了,碧玉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
暮姒顏輕拍她的頭,安慰道,“沒事沒事,就當玩遊戲了!以後勤快點便沒事了啊!”
碧玉悶在她懷裏,嗡嗡的點頭,然後便催促,“大姐頭,我們快走吧,我再也不要來這裏了!這妓院,我以後是見一個燒一個!”
“有誌氣,不錯不錯!”救走了碧玉,暮姒顏順手把醉今宵的後院給毀了,那些姑娘自然全放跑了。言城他都說隨她了,她不隨心點,豈不是對不起他!
溪風國灰城一處客棧,窗外的潺潺的雨,隔壁是正在苦心修煉的碧玉,自從那一日被人不費吹灰之力劫走之後,碧玉開始埋頭苦修,跟她身後閑聊什麼的,已經被碧玉拋卻腦後,用碧玉的話來說,不修到和大姐頭一樣牛逼哄哄不會善罷甘休。
如此,便有了暮姒顏獨自一人閑到看雨,看行人,數螞蟻過日子,錦囊自從收了黃晶寶鏡後便遲遲沒有反應,讓暮姒顏一度認為寶物已經找齊,可這天,它卻又隱隱發動紅光,據前幾次的經驗,這是它又要指示寶物位置的征兆。
她不由的歎息,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今晚便是月圓之夜,可是下了這場傾盆大雨,還有月亮嗎?她的毒還會發嗎?眸光不經意轉過某個街道,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來,那誰?騙了她卻又沒讓她追到的蒙古大夫,不要以為你換了一身馬甲我就不認識你!
暮姒顏“嗖!”的一聲跳下樓,從旁邊的樓層上踢翻十幾把油紙傘,腳底踩一把,手裏握著一把,在眾人熱切的目光下,翩翩降落,一落地,便是一聲狂吼,“都不許動,誰動我殺誰全家!”施加了法術的聲音,使這條街上的人不管是在屋裏的,還是在外撐著一把扇的無一例外,全部聽到了,而且全都保持詭異的和諧,齊齊的住了手腳。
暮姒顏看著靜止的人群,滿意的笑了。於是,她撐著一把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她希望在滿巷呆滯不動的人群裏,逢著一個貼著大白胡子,帶著人皮手套,毒蛇一般的大騙子。
半晌,在所有人的小腿都抖動不止的時候,終於贏來了革命的勝利,暮姒顏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高聲道,“都散了吧!”所有人的動作竟然和諧而統一,紛紛作鳥獸散。
“你……你想幹什麼?”那人的聲音竟然情不自禁的想要發抖,暮姒顏一把拽過他的長白胡子,冷冷道,“老人家,跑得夠快啊!這胡子都白成這樣了,這皮膚怎麼就隻是暗淡了一點了,還有這手啊,這皺紋跟你臉上和脖子上的也太不和諧了吧!”
“你到底想幹什麼?”怎麼這麼眼熟?白胡子郎中自顧嘀咕。暮姒顏笑了,擼著他花白胡子的手微微用力,白胡子郎中尖叫一聲,那看上去長的那般協調的胡子便被生生拽了下來,白胡子郎中狼狽的摸摸幹淨的下巴。
“你說,是你自己老實點還是我用強?”暮姒顏甩開了白胡子,用捏上了他的手,他尖叫一聲,低聲道,“你小點聲,你這麼一弄,我這還做不做生意了?”
“好啊你,竟然不知悔改!那別怪我不客氣!”暮姒顏手指彎曲,一道白光閃過,那人就倒在地上了,“我也不跟你多說了,把我的一百兩銀票交出來!”
“什麼銀票?”那人揣緊胸口,暮姒顏眼尖的瞅見衣服外麵露出的銀票一角。一腳踹過他的胸口,撕開他的衣服,掏出一大疊銀票,自己拿了一張一百兩的,其餘的從高空揮灑而下,輕呼一聲,“天上掉錢啦!”那些原來已經散了的人,在銀票隻被雨水沾濕一角時。奔湧而上,不過眨眼之間,銀票已經被搶光。留下一臉便秘的大騙子和暮姒顏轉身時的瀟灑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