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我叫四兒(1 / 2)

十五年後,青陽山上。

“使勁兒,都沒吃飯嗎?啊?叫你們練功的時候,一個個想著法子偷懶,我看等師傅回來你們怎麼辦。”一個眉清目秀,約莫十五六歲的男孩嗬斥道。“大師兄,你也知道師傅下山,每次都是三個月才回來,現在還早呢。”一個看上去十多歲的小男孩出聲道。“就是,大師兄,你幹嘛這麼嚴厲。”“是呀,大師兄,我根本不喜歡練武,我就喜歡去樹林子裏采果子,掏鳥蛋玩兒。”被稱之為大師兄的小男孩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師傅下山前交代,這三個月你們必須學會我們劍宗的入門劍法,不然的話,罰所有人一天不許吃飯。”“可是大師兄,練武有什麼用啊?”講話的這個孩子是這裏最小的,今年才八歲,骨瘦如柴,麵色饑黃。

“唉,小師弟。你是師傅最後撿回來的,師傅也沒來得及和你多說什麼就下山了。我們習武就是為了強生健體,為了長大以後可以自食其力,不用受人欺負。我們這些孤兒沒有父母,隻能靠自己保護自己啊。”原來山上的這群孩子們都是孤兒,每一個都是附近村落裏被人遺棄的孩子,有男有女。最大的十五歲,最小的才八歲。其中不乏骨骼精奇的練武苗子,也有根骨平平的平凡人。

“師傅收養我們,教我們武功,給我們吃的穿的,你們也應該好好的報答師傅。別天天懶懶散散的!來,三才劍法第一式,起手式,準備!”被稱為大師兄的小男孩擺起了架勢,準備帶著別的孩子一起練劍。

“吃飯啦!”遠處的草屋裏傳來了一聲雄厚的聲音。一個穿著滿是補丁的大漢走了出來,此人虎背熊腰,臉上一道疤橫跨半張臉,增添了幾分殺氣。遠處正在練劍的孩子們一聽見大漢的喊聲,連忙丟下手中的木劍,一窩蜂的湧了過來。被稱為大師兄的男孩寵溺的看了看這些衝過去的孩子們,對著大漢說道:“王叔,就是你太慣著這些小子們了,都不願意好好練劍。”

遠處的大漢哈哈一笑:“莫清小娃子,你也別整天板著一張臉,都是群孩子,喜歡玩喜歡吃怎麼了?今天我燒了你最喜歡的紅燒魚,快來吧。”“王叔,真噠?”小男孩喜出望外,趕忙把手中的木劍放在樹邊上,也三步並作一步的跑了過來。“還說他們是小子,你自己也是個小饞貓。”王叔說完,寵溺的揉了揉莫清的頭。莫清吐了吐舌頭“誰讓王叔燒的菜好吃呢,連師傅都誇呢。”

“話說你師傅都下山兩個多月了,也沒傳個信兒什麼的,唉。他每次一下山,就會帶回來幾個孤兒,山上的糧食也快不夠了啊。”王叔愁眉苦臉,發愁了。莫清一臉不在乎,一邊大口吃著紅燒魚,一邊啃著饅頭,惹得邊上兩個小男孩直翻白眼。“沒事兒,師傅回來會帶糧食上來的,這兩天我帶著師弟們去河裏抓抓活魚什麼的,給大家夥兒改善改善夥食。”

“你們這些小兔崽子,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兒啊。我聽說這幾天,周遭幾個村莊都被山賊洗劫了,聽說一個活口都沒留,我擔心你們師傅的安全啊。”王叔輕歎一口氣,拿起酒壺灌了一大口,卻被嗆得練練咳嗽。“王叔你酒量這麼差,就別喝了。師傅不會有事兒的,畢竟,他是劍主啊!”莫清一臉向往的說道。

此刻山下,一群山賊正在洗劫一個叫做駱家村的小村莊。青陽山下,這種規模的小村莊很多,大多與世隔絕,自給自足,遠離塵世的紛爭。此時此刻卻慘遭屠村。“上啊,小的們。男人老人小孩兒全部宰了,女的抓回去。不要放跑一個,快!”為首的山賊叫土霸,原來是鎮守太原的軍隊裏的小隊長,因不滿軍中軍規,連夜帶著幾個手下逃跑,逃到了青陽山附近,洗劫了一次送往縣城的補給隊伍,然後落草為寇,幹著草菅人命的勾當。“是,頭兒,兄弟們,跟我衝!”這群山賊,猶如衝進羊群裏的狼,見人就殺,見錢就搶,整個村子充斥著慘叫聲。

“四兒,你聽我說。你乖乖的,躲在炕下麵,不要出來,聽見沒有。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一名看上去三十多歲的村婦對著一個瘦瘦小小卻又長得眉清目秀的小男孩兒說道。“娘,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了啊?爹呢?”男孩兒一臉滿然,充滿了不解。村婦沒等孩子把話說完,急忙把他推進了炕裏,拿一塊木板擋住了炕上的洞口,然後趴在木板上,對著小男孩說道:“四兒,別出聲兒,千萬別出聲兒!你爹出去采藥了,你乖乖躲在裏麵,別出來,啊。”村婦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闖入房中的山賊一刀砍死。“媽的,王麻子**是耳聾還是耳背?頭兒前麵還說女的不殺,你怎麼就一刀砍死了?”隨後進來的一個山賊一腳踹了上去,罵道。“媽的,誰知道這是個娘們兒,長得五大三粗的,跟個漢子一樣,草,這種貨色,老子不稀罕。這有木板,掀開來看看。”被稱作王麻子的山賊,一把揭開了木板,“喲,下麵藏了個小極品,娘的,這麼醜的老太婆,還能生出這麼個漂亮的小姑娘,哈哈帶回去,老大肯定會賞我的。”說完,一把拉出了躲在裏麵的四兒,可憐的四兒至今還沒清楚發生了什麼,隻是呆呆的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村婦,口中喃喃自語。“媽的,給嚇成傻子了,帶走。”王胖子一把扛起目瞪口呆的四兒,準備出去領賞了。“放下我的孩子,你們這群畜生!”一個麵黃肌瘦,看上去四十多歲的男子從裏屋衝了出來,一下子撲倒了扛著四兒的王麻子,一邊拉扯著四兒,喊著:“孩子,快跑啊!”四兒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呆呆的望著這個男的“爹,娘怎麼了?怎麼躺在地上啊?四兒喊她也不理我。”男子一把推開呆住的四兒喊道:“你娘死了,你快跑啊。”“想跑,哪兒那麼容易?”王麻子拎起四兒,隨手丟在一邊,拔出刀就捅向了男子,男子臨死還死死的拽住刀刃,口吐鮮血:“不要報仇,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