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無憂少年(1 / 2)

清晨湖畔的風有一絲涼意,隱隱能看到草葉間翻滾的露珠,升騰起一股股白蒙蒙的霧氣,彷如天地的精華,萬物的靈氣。

一陣微風徐徐吹過,讓平靜的湖麵漾起一圈圈水波。一個身形瘦削的少年冥坐於湖心石台上,內心一片空靈,涼風似是吹進了他的心中,讓他緩緩睜開雙眼,淡觀湖心餘波,若有所思,心隨風動,喃喃而語。

“源始混沌,鴻蒙五道。開天辟地,乾坤生造。千變萬化,太極玄妙。陰清陽濁,兩儀分曉。四象歸宮,八卦遁竅……陰陽順逆妙難窮,四象還歸一九宮。”

他的言語彷佛有一股魔力,湖中的波痕竟在這一刻奇異地變化,幻化成一個個奇怪的符圖,似字又不是字,像畫又不是畫,像是有了靈性一般,從水麵飄起,在少年周圍繞轉,直至漫天飛舞,此刻天地的靈氣都隨著符圖的繞轉而旋轉,竟形成了一個靈氣漩渦。

“夜兒,該吃糖了!”

湖岸籬園屋舍旁,一個須發皆白的老翁雙手負背,似有深意地觀看著湖心奇幻的一幕,非但沒有感到驚奇,反倒有一絲欣慰。

“爺爺,你教的經文我都記得滾瓜爛熟了,現在背給你聽。”夜陽很滿意早晨的收獲,高興起身,自信滿滿的笑看爺爺。

“不用了,我相信你已經烙印在了靈魂深處,忘不了,抹不掉,這樣就好,趕快過來把這顆糖吃了!”

夜陽疑惑地摸了摸腦勺,應了一聲,而後縱身從石台躍起,身體格外輕靈,似是被風托著一樣,腳尖輕輕碰觸湖麵,如蜻蜓點水,幾個邁步已到了岸上,步履竟滴水未沾。

老翁點頭笑了笑,遞給夜陽一枚紫色的“糖丸”和一碗“黑湯”。

夜陽皺眉接過,說是糖丸,卻一點也不甜,還有一股濃鬱的藥香,那湯也是黑乎乎的,怪味雜成,喝在喉嚨裏難以咽下,可夜陽卻習慣了,因為這是他的早餐。

夜陽細細打量了一眼糖丸和黑湯,似是發現跟以往的不同,除了色澤要好看一些之外,還有氣味不是那麼濃,以前的藥丸藥香撲鼻,可今天這顆難以聞到一絲氣味,夜陽不再多想,仰頭吞下藥丸,捏著鼻子喝下一大碗黑湯,一張臉頓時苦的慘絕人寰。

“爺爺,我該去學堂了,三八他們還在等著我呢!”夜陽背起書簍。

“不著急,讓爺爺再看看你……”老翁一臉慈愛,一邊整理著夜陽的頭發和衣服,一邊千叮嚀萬囑咐。

夜陽不耐煩的做著鬼臉,他發現爺爺今天格外囉嗦,以前從來不這樣。

半個時辰後老翁終於依依不舍地鬆開夜陽,目送他離去,夜陽如獲大赦,撒腿快跑。

“夜兒,回來!爺爺有件東西要送給你!”老翁又想到了什麼,將夜陽喚回。

“哦!”夜陽聽到爺爺的呼聲身體一頓,極不情願的轉身。

當夜陽走到老翁身前,老翁背在身後的手緩緩伸出,張開手掌,掌心有一個核桃般大小的鈴鐺,通體黑色,質樸無奇,卻有一股滄桑古老的氣息,望起來又跟黑核桃沒什麼兩樣。

夜陽呶嘴接過,似是不喜,但看到爺爺目不轉睛的盯著鈴鐺,視若珍寶,心裏便好奇起來,反複把玩,還是看不出有何奇特之處,用手使勁搖了搖,卻沒有絲毫聲響,立刻皺起眉頭看向爺爺。

老翁無奈地笑了笑,“夜兒,你在心裏默念那段經文!”

夜陽總感覺爺爺今天很神秘,不知道弄什麼玄虛,他在爺爺麵前一向乖巧,立刻照著爺爺說的做了。

“叮鈴鈴……”

夜陽默誦經文時,鈴鐺竟自動響起,由夜陽手心飛起,鈴鐺每響一下,便會出現一個奇幻難懂的符圖。夜陽反複彈了彈鈴鐺,越發覺得不可思議。

“夜兒,這鈴鐺是你父親和娘親留給你的,一定要收好,還有爺爺教你的經文,絕對不能告訴別人!”老翁反複撫摸著夜陽的額頭,當手指滑過其眉心時,一道光芒一閃而過,微不可察。

“放心吧爺爺,我一定不告訴別人,免得他們偷爹爹和娘親留給我的寶貝。”一聽說鈴鐺是爹爹和娘親留給自己的,夜陽立刻小心翼翼的捧著,藏在手腕衣袖內,遮的嚴嚴實實的,生怕被人看見搶去,足見其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