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沫看著她,內心幾乎是崩潰的,那個不苟言笑的人,哪裏好看了。這一年到頭也沒見他笑過,說話總是冷冰冰的,靠近他不到十米就被那保鏢一樣存在的於佑他撩的遠遠的,哪裏就吸引這麼多人的目光了。想想,恩!還是她家薛大哥帥氣大方,待人溫和有禮,最重要的是事業有成。想到薛藍本,葉沫平靜的小臉蛋上,終於露出一絲羞澀。
“Style”就在葉沫沉溺於在對薛藍本的遐想中時,薛姿逸歡快的向前跑去。葉沫抬頭,轉角處果然站著Style,再往前幾步,他身後不遠處,於佑他也在。兩人從不間隔超過十米,總是這樣一前一後的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裏。一位眉目清晰,卻麵若冰霜。一位麵帶笑意,也有巨人千裏之外的感覺。
“阿逸”這兩字從沈鳳予唇瓣溢出,即使清冷,也能被有心之人聽之為。
沒有多餘的問候,隻簡單兩字敘述了接下來要做的事:“走吧!”
薛姿逸淺淺的笑著,衝葉沫渾渾手,與沈鳳予並排走著。昨天的事情已經過去,她不想提起,也盼著Style不要記起才好。
突然想起檸檬咖啡屋新出了幾道甜點口味還不錯,於是征求他的意見:“檸檬咖啡屋剛出了幾道點心,中午陪我去那裏吃好不好?”
“好。”這簡單的一字,薛姿逸已經滿足,笑容比剛才更深。
於佑他安靜的跟在後麵,不時抬頭望向他們,眼底一片寂靜。透過薛姿逸,他看到的沈鳳予,不再是冰冷的線條。沒了那一抹冷硬,看著更像人了,更像一個活生生的人。可這還不夠,遠遠不夠,薛姿逸隻走進了他的眼裏,未上心頭。
能把哥從死亡道路上拉扯回來,也算她薛姿逸本事,先慢慢處著,總會有雨過天晴的時候。突然想起昨天發生的事,心有餘悸,隻盼著昨天的事,不要再發生才好。
感覺到Style身形一頓,薛姿逸偏頭,餘光正好掃到一閃而過的白色身影。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Style看著前方分叉路口,有種說不出的寂寥。那種感覺就好像哥哥總是花很多時間陪著姚伽,連街都不陪她逛了,沒了姚伽的飯桌,依舊沒有哥哥的陪伴。就是這種感覺,突然間從心底奔跑出來。
於佑他的視線一直在沈鳳予身上,自然沒有錯開那道白色身影,不止沈鳳予熱血沸騰,他也顫抖的邁不開步子。對,那種感覺,就像小鹿亂撞的感覺。能讓他再次有這種感覺的人,除了飛雪,還能有誰?意識到沈鳳予微轉身的動作,於佑他將視線移開,頭向下低了一些,假裝沒有看見。
看著於佑他沒有任何悸動,那道目光呈現出來的迷惑,才徹底被壓製起來。停頓了幾秒,反應快於大腦,到底沒有壓製住內心的倒騰,一個箭步追了過去。稀薄的氧氣遊蕩在他周圍,孤零零的路上沒有任何痕跡,沒忍住,一口鮮血噴薄而出。
“鳳予。”於佑他聲音急促,不等薛姿逸看清,他已經衝到了沈鳳予麵前,拳頭捏著的手絹裏,是沈鳳予的血跡。如他所料,又吐血了。
薛姿逸一頭霧水的看著眼前人,總覺得在這短短的幾十秒裏,發生了她不能預料的事,看了片刻也沒發現端倪,隻好出聲詢問:“怎麼了?”
於佑他急促的催她離開,沈鳳予也示意她離開,經常出現這樣的場景,她都習慣了。待薛姿逸走遠,於佑他緊握的拳頭才得以鬆開,展開的手絹上,是一團鮮紅。
他再一次妥協了,這樣的沈鳳予,他心疼:“我陪你去警衛室等。”
魔音雖大,卻隻有一道正門,寄宿的人都住在院外,所以在大門口守株待兔的做法行得通。隻是時間的快慢不能掌控,於佑他又擔心等待途中出什麼差錯,臉色也不是很好。
沈鳳予隻覺得心裏越發淒涼,連帶寄托在薛姿逸身上的情誼也一並交待在這裏。身體所能承受的負荷在這一刻仿佛達到極致,視線開始模糊,甚至不用猜想就疼到了骨子裏去。
手穿過後背扶著,壟斷了接下來的消極怠慢,輕微一合攏,就迫使跟著力道緩緩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