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拉連呼吸都停滯了幾秒,隻覺得耳邊嗡嗡作鳴,感覺一批人從他耳邊跑過聲音,然後聽到一道粗糙的嗓音問這個人怎麼處理。司拉繃得緊緊的,他知道這個人問的是裝暈的他。
領頭的給了那個問話的胖子一眼厲色:“放血,醃製到瓷甕裏,下次這樣的話還要我告訴你,就把你也放幹了血做成人甕。”
胖子連忙擺手:“不敢了不敢了,我的血哪有這些人的血鮮美,我皮粗肉糙,不好吃不好吃。”
跟他形成對比的瘦子笑的陰陽怪氣:“你想多了,我們暫時沒有多餘的瓷甕,領軍的意思,讓你聰明學一些。不要每次這個問題都問上一遍,你知道你已經問過多少次了嗎?八次了,你已經問過八次了,是時候學聰明點了。”
“嗬嗬!領軍您看,我們還沒吃早餐呢!要不吃了早餐,再把繼續做這道食物?”看到被剜掉雙眼的人,聞著散發出陣陣的香氣,瘦子舔了舔嘴唇,好香呐!還是外界用美食堆積起來的食物更可口,更鮮嫩,光是聞聞就很醉了,要是趕現嚐,還不知道多銷魂。
果然是想法之談,看人家領軍直接開封把手往瓷甕裏一伸,沾著鮮紅血液的手一取出來就直奔口中,那陶醉的模樣,光是看著就覺得受不了。更何況這才醃製了沒多一會,要是再留上一留,嘖嘖!這滋味就更棒了。
寧珂強烈的感覺著從上而下,被攪亂一瓷甕血腥味的窒息,正以為自己被發現的同時聽到輕微歎息的聲音:“哎!提前開了封,味道還沒徹底釀出來,先吃裏麵那一甕。”
司拉默默的受著東一腳西一腳的洗禮,有時是頭磕碰到地麵,有時是連撞擊到瓷甕,更多的時候是身體被踩來踩去。最後也不知被誰狠狠踢了一腳,眼前一片茫然,徹底失去了意識。
瞞著族裏偷偷出來獵食,本來就不光彩,領軍一行人自然是知道的,吃飽喝足就欲對司拉下手了。因為攝入迷魂香太過,此刻的司拉完全成了擺設。任由胖子兩手一插剜掉眼珠,丟進了隻剩半甕血水的甕裏。再對手腕腳腕下了刀子,直到流盡最後一滴血液,幹癟的看不出人形,胖子才拔掉他的穿戴,把他按進了瓷甕裏。
處理幹淨後,領軍就囑咐在座的人:“都給我把嘴封嚴實了,誰要說漏了,擺放在這瓷甕的人就是你們的下場。”
等他們表了態,領軍就帶著一行人離開了。
寧珂沉浸在血液裏,一動也不敢動,他怕那群人再回到這裏。時間一分一秒淩遲著寧珂的心,他感覺那顆心幾乎停止了跳動,呼吸越來越薄弱。恍然間,他覺得自己幻聽了。
“是條漢子,可惜了。”
都說人活著才有無限可能,他司拉能為了同伴而犧牲自己,當真是條漢子,他孫宇文佩服。都說英雄該死在戰場,國內無戰事,卻是慘遭同胞毒手,說出來多諷刺。
小李對這樣的場景是見怪不怪了,這還不算最嚴重的,更厲害的他都見過。指著寧珂待的瓷甕問:“這個人還要不要救?”
在化骨水裏待的時間越長,渾身散發的碎骨香就越濃,救寧珂勢必要暴露的,屆時別說他們好不容易經營出來的孫氏,就連他跟研研在木易都再無立足之地。可若不救,他跟薛藍本的關係就會徹底惡化,不管薛姿逸是不是他綁架的最終這頂帽子都會扣在他的頭上。現在有海界給薛藍本撐腰,他則是遲遲沒有對邀請函作出回應,兩則孰輕孰重可想而知。
這個月八號就是孫家一年一度的團圓日,每到這個時候所有孫氏子孫都會出席,他不願意像往年那樣被人擺布了。在他最落魄的時間裏,陪著他的一直是研研,那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他對她的親情讓他處處受到那個人的限製,這次不會了。他們對研研的態度,就是他即將對海界發出的邀請函作出的回應。
“把他撈起來,帶著他原路返回,我在這裏生活了那麼長的時間,你完全不用擔心我該如何應付。記住,要是九號我沒帶著研研出現在你麵前,十點一過你就把他送到薛家,交給薛藍本。”寧珂是小李唯一的活路,薛藍本再不喜歡他,也會對救他兄弟的人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