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份邀請函,視合同;
第二份邀請函,視雇傭;
最後一份邀請函,視生死契。
每一份邀請函的意義不同,代價也會不同,不管是哪種邀請函,都不會有人一帆風順的到達指定點-海界的綜合大廈-默勵之天。從接受幫助那一刻起,考驗體係自動生成,沒在規定的時間內到達目的地,視為棄權。接受了海界的邀請函,接受了幫助,沒能在規定時間內到達指定地點,死路一條。
孫宇文的狼狽不堪在邵平揚意料之中,帶著孫冰研也在情理之中,注射高純度海洛因不說,還能在毒發時帶著孫冰研死裏逃生,算他本事。他能為了孫冰研脫離孫家,會不會有一天因為其他東西而背叛他?
他之所以不提海界,是因為海界屬於那個女人,而邵平揚徹徹底底屬於他。一旦他簽下生死契,這條命就完完全全掌握在他手裏了。
負一樓負責接待的人,每次都會以不同的麵孔接待來人,他可以是任何麵孔。孫宇文看到的他是男人,孫冰研看到的她是女人。
“這份是你的契約書,直走300米左轉有直升梯。”孫宇文剛從車上下來,他就像幽靈一樣的出現在孫宇文麵前,手中舉著的,正是隸屬孫宇文的契約書。
孫宇文的手始終牽著孫冰研,他現在隻有她了,雖然他從來都隻有她,但是現在他才真正意義上的明白過來。
負責接待的人把手遞過去,對孫冰研開口:“把你的手給我。”
孫冰研被她的聲音蠱惑,一點一點的鬆開孫宇文的手,再緩慢的把手抬起,遞到她伸過來的手中。
“不可以。”孫宇文在她把手放到那個男人手裏時,用力的把她的手拉了回來。
孫冰研的意識慢慢回籠,
“牽的再緊也是要鬆開的,在沒有能力保護想保護的人之前,這些都是幻影。”用男音對孫宇文說完這句他又轉化為女音對孫冰研說道:“冰研,你願意跟我走嗎?”
孫冰研轉身,定定的看著他:“哥,我想跟她走。”
她在說什麼?她怎麼會有想要和自己分開的想法,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他幻聽了。
見他態度堅決,孫冰研一字一字沉穩的跟他再次說道:“我說,我想跟她走。”
“她已經保護你很久了,等你什麼時候可以完完全全的保護她,我就把她送還給你。現在,鬆開她的手,讓她過來我身邊。”
孫宇文抓的很緊,他怕一鬆手就什麼也留不住了,他說的沒錯,一直都是研研在保護他,可就是這樣他也不願意鬆開她的手。
孫冰研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過去那人身後。
溫柔的女聲引導她:“跟你哥說珍重,我們要走了。”
孫冰研拒絕說珍重,她想等再次見麵的時候,把這一聲珍重變成你好。
孫宇文隻能眼睜睜看著熟悉的人,一步一步離開他的視線。他想,遲早有一天,他也會這樣,看著她一點一點從遠方走來。
門是虛掩著的,隻需要輕輕一推就能進去,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入眼就是邵平揚和一位女士在下棋,邵平揚穿的正裝,和平時接觸的人冷漠中多了一絲人情味。邵平揚對麵的女士是側麵對著他的,穿著一身白色雪紡修身裙,從他僅能看見的椅子眼神裏,他讀懂了一個詞-空靈。
“你來了。”
多尋常的三個字,不知道是他聽出了溫暖的意境,還是邵平揚說的意境。
他點頭:“是,我來了。”
“辦正事要緊。”
女士起身,走進孫宇文眼裏,他還是堅信剛才看到的那個詞-空靈,這就是她給他的第一印象。邵平揚他私下接觸過幾次,每一次的感覺都不盡相同,這一次好像又有了些變化。
他注意到女士一起身,邵平揚才跟著起身,這是禮讓還是什麼他一時說不清楚。
“宇文,我是你的契約見證者-夏芸天。”
她伸出手,孫宇文一時不知道她是要跟他握手,還是讓把契約書給她。
邵平揚及時替他解了圍:“她需要你手中的契約書,上麵的內容你應該是看不懂的,這是海界內部通用的文書,由她為你詳細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