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被一股濃鬱的血腥味罩著,那些人還沒完全死去,就像是入了迷,開始自殘身體。那些不斷從身體裏湧出的新鮮血液,都出自他們自己的手筆。寧靜想不通,她才離開這麼小會時間,怎麼會發生這麼詭異的事情。
她幹嘔了好幾次,跌跌撞撞的跑回金鑲胤的辦公室,一路撞壞了兩盆蝴蝶蘭,才得以達到金鑲胤麵前。金鑲胤看她臉色不對,隨即猜到發生了什麼事,不等她細細道來,金鑲胤就帶著邵平揚出去了。她之所以不帶寧靜,一是她的膽子太小了,二來防止內部魚目混珠。這個人要是痛恨下殺手還好說,就怕這個混在人群中,享受著這些人的催死掙紮。
金鑲胤的第一反應就是:“去別的房間看看。”
安置患者的房間不多,間距也不算遠,抬腿的功夫就到了。第一個房間跟案發房間相似,那些人是麵帶著微笑,把用修長的手指一點點劃開皮肉,看著血不斷湧向地麵,似笑非笑。
“真殘忍,這人畢竟是二十一世紀,怎麼能允許這樣的變態存在。四方警局已經派人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著,這個人是怎麼進來的?有事怎麼煽動這些人自殘的。”縱使看過那麼多血腥案件,他還是被這次歹人的無的放矢激起了憤怒。在他的管轄範圍內,竟敢對他的子民們作出這麼糟糕的事情來,他一定要把這些人親自押送到監獄去,讓他們知道法律就是法律,任何人都不得放肆。
邵平揚眼裏沒那麼多感情戲,他推開第二間房門,大步走了進去。除了濃鬱的血腥味,還有那些人時而呆滯時而清醒的雙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進入四方警局,看樣子裏麵安插的有他的人。
“封鎖現場,這則消息暫時不要透露,一旦傳言出去,隻怕鬧得木易人心惶惶。早就聽說孫雨歇暗中飼養了一批殺手,果真名不虛傳。要是他能把這些聰明才智用到正道上,木易就不是現在的局麵了。”邵平揚的話看似褒獎孫雨歇會培養人才,實則是借金鑲胤的口,把他暗中培養勢力的事宣揚出去。二年前孤寂的損失有多大,他們的損失看似比他更大,但真要存在這麼嚴重的損失,海界還能以這個名義重出木易嗎?小姐說了,在哪裏跌倒不一定要在那裏爬起來,還可以有一種崛起。
這件事傳播的速度更快,短短的幾分鍾,所有影像都換成了四方警局四個房間的血流成河。
孫雨歇心情很不錯,當眾表揚了沈七,還是他出的主意具有威脅力。那些人現在忙著處理成堆的屍體都來不及,還要跟那些人的家屬以安撫,和一個合理的解釋。短時間內是沒有多餘的精力對他進行挑釁了。
第五真前來複命,眼底的木訥還沒褪盡,她看向孫雨歇的眼神是帶著討好的,這件事她辦的還是不錯的,解藥可以給她了嗎?她已經延遲了幾天得到解藥,要是繼續這樣下去她會五髒俱損。這就是她為什麼既看不起這個這糟老頭,又不得不討好他的原因。
他喜歡看她木納的樣子,她裝給他看又如何,隻要解藥到手,她就可以解脫了。以前是孤寂距離遮掩過得鬧市太遠,就算有心省下一半拿去試驗,也容易被出賣。現在不同了,隻要有解藥,她就可以通過各種渠道,提煉出這樣的解藥。
“五哥這次辦的不錯。”沈七嘴角一彎,露出一記類似嘲笑的嘴臉。
孫雨歇點頭,直視第五真的眼睛,對視了沒多一會,第五真渾身一個冷顫,眼睛恢複了往日裏的犀利。
清醒後的第五真顯然停留在了剛到這裏的時刻:“不知道孫二爺讓沈七接第五真下山所為何事?”
第五真的反應和他預期中的一模一樣,看樣子她剛才是真的被他的眼神蠱惑了,這一批藥的效果還不錯,他可以放心的把這件事交給沈七去完成了。一旦大批量生產出來,像冰葉這樣的老古董,就是再倔也不得不聽命於他。光是想想就覺得很滿意了,這要是大批量生產出來整個木易還不就是他的天下了。
“賜座。”
立刻有人搬來了單人沙發。
道過謝,第五真對沈七點點頭,又看了五六一眼,這才在孫雨歇賜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來。
“鬼見愁已經重啟,為了防止他們跟我們作對,我現在需要一名得力助手把他的矛盾引向海界,這件事你能不能辦好?”
他這裏說的鬼見愁就是居住在深林的那群凶殘的人類,他們嗜血如命,對待食物非常講究,那就是醃製,把人的鮮血放幹,醃製在幾口大瓷甕中。逢年過節他們的祭祀更是濃重,需要用到活人,這根本就是一個變態的基地。
第五真明白,他這是要把自己推出去了,反正跟在他身邊遲早也不是什麼好下場,她不如去深林拚一拚。真要混進去了,她的能力才會得到更大的發揮,都說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她第五真就要看著他孫雨歇是怎麼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
“第五真謹遵孫二爺的旨意。”她說話的語氣和平時一樣,連五六都沒聽出哪裏有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