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晚上十一點。
唐果結束了一天的營業,關上了自己開的一家名叫“甜緣”的糖果屋,準備回家洗去身上的疲勞好好睡一覺。
這個時候,路上基本也沒什麼人了,路邊的店鋪大多都關門了,隻有幾家燒烤店還留有星星燈光。
唐果不禁加快了腳步。
就在唐果悶頭走路的時候,她聽見了有人叫住了自己。
“施主,請留步。”
說話的人是一個穿著袈裟的和尚,大約六十多歲,長得和藹可親,渾身散發著一種脫離凡塵的氣質。這年頭,袈裟可算是奇裝異服了,不去寺廟觀光的人也就隻能在電視上才看得到。
唐果就是第一次見到,好奇之餘更多地是疑惑和警惕。大晚上的莫名其妙被人叫住,而且那人還是一個和尚,是個女孩子都會有所防範。至少唐果就已經默默地在心裏估計了自己能不能打過他,並且想好了如果打不過該怎麼樣逃走了。
和尚看出了唐果對他的警惕,他慈祥的笑了笑:“施主不用害怕,老衲不是壞人。”
廢話,哪個壞人會承認自己是壞人。唐果在心裏誹腹。
“老衲之所以叫住施主是因為看出施主與這塊千年血玉有著深切的緣分,如果老衲猜的沒錯,你應該就是它的主人。”
唐果看了看他所說的千年血玉,那塊是一塊環形血玉,質地通透,玉裏的紅像血一樣浸透了整塊玉,那種氣質、那種難以名狀的美麗,竟然唐果有一種無法拒絕的感覺。
不過這種騙錢的手法多了去了,血玉再好看,唐果也不會傻傻地被騙的。
雖然心裏這麼想,但唐果表麵卻裝作很有興趣的樣子,想看看這個騙子會要多少錢。
“哇,好漂亮啊,這要多少錢?”
老和尚輕輕一笑:“施主說笑了,既然你是它的主人,又何須花錢來買?”
“你的意思是不要錢,白給?”
這個老和尚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難道是新的騙法?
唐果遲疑地從和尚手裏拿過血玉,然後就靜靜的等著和尚的後招。
“既然已經物歸原主,老衲就告辭了。”說完就留下了一個瀟灑的背影。
竟然就這麼走了?唐果心裏不敢相信,所以一路上都戰戰兢兢,生怕有什麼意外,直到回到家裏,洗完澡躺在了床上,她才緩過神來。
“難道他真得不是騙子?可是他為什麼說我是血玉的主人呢?”唐果疑惑不解,感受了一下脖子上掛著的血玉溫潤的觸感:“不管了,反正白得了這麼好看的血玉,怎麼說我也不虧啊。”
這麼一想,唐果就心安理得地進入了夢鄉。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戶撒到了唐果身上,照亮了唐果安靜甜美的睡顏,也照亮了那塊千年血玉。
突然,血玉發出妖冶的紅光,仔細一看就會發現玉中的“血”竟然在順著玉遊走,形成一個漩渦,直到紅光一閃,一切就歸於了平靜,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
唐果睡得正香,卻突然感覺身上火辣辣地疼,耳邊也有人在說話。
是誰趁我睡覺的時候揍了我一頓嗎?唐果心裏想。
“二丫,醒醒啊,你別嚇姐姐。”大丫見妹妹昏睡了這麼久,擔心不已,看著妹妹嘴上起的幹皮,她趕緊起身去廚房給妹妹取些水過來,準備給她潤潤唇。
二丫?誰是二丫?身上的痛感讓唐果心裏有一絲異樣,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她費力地睜開了眼睛。
入目的並不是自家小窗戶裏透過來的月光,而是昏暗跳動的燭光。唐果眨了眨眼睛,試圖將周圍看得更清楚一些,可是她看到的卻超出了她接受的能力範圍。
這是一個大概十五平米的土坯房,房頂鋪著一層茅草,沒有瓦片。唐果艱難地轉了一下頭,向四周看了看,四麵牆都沒有窗戶,牆根處都整整齊齊地堆放著木柴,隻留下門口的一小塊地方,而這塊地方,正是唐果睡著的地方。
唐果睡在一張墊在地上的草席上,身上隻蓋一床薄薄的破棉被,難怪躺著會這麼硌。
唐果心裏一驚,一定是她睜開的方式不對,她閉上眼睛又重新睜開,可是不管她反複幾次,周圍的場景都沒有變化。
這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裏?一係列的疑問和未知令她的心跳劇烈跳動起來,一股恐懼從她的心底蔓延開來。
想來想去,最後的結論是,那個和尚果然是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