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穀的深處,君曉陌正一心一意地改變著陣法,這些陣法一環扣著一環,在修改的過程中不容許有任何的差錯,否則就會前功盡棄。
忽然,有一隻小紙鶴朝她飛了過來,在她的手背上啄了啄。
君曉陌本來不想理會這隻小紙鶴的,隻是,看了一下這隻小紙鶴身上的花紋,想了想,她還是從手背上拿下了這隻小紙鶴,放在了掌心裏,灌入了一些靈氣。
小紙鶴的眼睛閃了閃,很快,露出了一個投影來。
在這個投影裏,有一個看不清容貌的男人正一步一步地接近著床鋪,床鋪上,放置著她準備好的傀儡人。
君曉陌眯起雙眼,覺得這個男人的身影好像有點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到底會是誰有這樣的背影。
其實,也不怪君曉陌沒認出對方——看到對方“鬼鬼祟祟”地靠近自己的床鋪,君曉陌條件反射地就認為對方是她的敵人,是跑過來殺她的。
君曉陌冷笑了一聲,正準備把小紙鶴收回儲物戒裏,就看到那個男人直接挑起了床幔。
君曉陌挑挑眉毛:直接挑起床幔?那個人站在她床鋪旁邊的人是傻瓜嗎,有他這種偷襲方式的嗎?
若是讓君曉陌來偷襲的話,她鐵定得在十米開外就發起攻擊了,否則還叫什麼“偷襲”啊,這不會直接打草驚蛇嗎?
事實上,君曉陌還是蠻失望的,她在傀儡符上稍稍改動了一下,現在的這種傀儡符是改良版的,倘若受到了外界的攻擊,就會把八成的攻擊反彈回去。
也就是說,外界對它的攻擊越高,攻擊者受到的傷害也就越大,現在,這個人距離床鋪那麼近才發起攻擊,恐怕攻擊力也就一般般而已。
就在君曉陌在內心吐槽著的時候,那個男人又動作了,隻見他俯下了身子,伸出了手,輕輕地覆在了床鋪上傀儡人的臉上。
要知道,這個傀儡人可是君曉陌用自己的一滴鮮血弄出來的,長得和她一模一樣,現在被那個男人這麼一摸臉,君曉陌的臉上倏然就發燙起來了。
“這個家夥到底是誰呀!”君曉陌咬牙切齒地說道。
葉修文本來一直是在陣法外圍等著的,直到現在才發現君曉陌停了下來,對著一隻紙鶴自言自語,臉上好像還露出了惱羞成怒的神色。
葉修文走了過去,問道:“曉陌,出什麼事情了嗎?”
君曉陌看到是葉修文,想了想紙鶴裏所展現出來的景象,莫名有點心虛。她幹咳了一聲,說道:“沒什麼,隻是出了一些小問題而已。”
“小問題?”葉修文蹙起了眉毛,“是陣法出現了什麼問題嗎?如果很難解決的話,那就先歇一歇吧,別太逼著自己。”
君曉陌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的事,大概還有一個時辰就能弄完了,很快的。”
說完,她又忍不住瞥了一眼紙鶴——最主要的是,她想要弄清楚紙鶴裏的那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沒有對她擺在床上的傀儡人發起攻擊,還做出那麼引人誤會的事情。
就在這時,她看到了讓她震驚地瞪大了雙眼的一幕——隻見那個人在輕撫了一會兒“她”的臉頰以後,忽然之間低下了頭,在她的唇上印下了一個淺淺的吻。
君曉陌愣住了,片刻後,咬著下唇,把手指放在了嘴唇上,臉上的表情紛亂複雜。
既有羞惱,也有生氣,還有一絲莫名的熟悉感。
君曉陌的異樣自然被站在一邊的葉修文發現了,他蹙了蹙眉頭,直接地從君曉陌的手裏拿過了紙鶴。
“誒!葉師兄……”君曉陌急忙喚道。
紙鶴離開了君曉陌的手掌後,上麵的投影就消失了,而拿著紙鶴的葉修文的眼裏出現了紙鶴裏的投影。
葉修文看了好一會兒紙鶴裏的內容,本來蹙著的眉毛緩緩地鬆開了,隻是,雙唇卻抿了起來,眼神似乎變得越來越深邃,有點明滅不定。
君曉陌有點忐忑地看著葉修文,不知道他會不會對紙鶴裏的那些場景胡思亂想。
說實話,她覺得自己有點無辜,她從來都沒想過要“出軌”的,但這又是她從哪裏,又在什麼時候惹回來的爛桃花?她怎麼一點記憶都沒有?
葉修文看完後,把紙鶴遞回給了君曉陌,君曉陌隻看到床上的傀儡人好像消失了。
消失了?難道是那個男的帶走了?君曉陌困惑地歪了歪腦袋。
葉修文看著君曉陌,眼神依舊依舊深邃無比,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深意。
“曉陌,你知道紙鶴裏的那個人是誰嗎?”
君曉陌莫名地問道:“是誰?”
葉修文沒有回答她,隻是,沉默了片刻之後,倏然一笑,揉了揉她的頭發,說道:“沒認出來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