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君曉陌努力地破解著山穀陣法的時候,周子龍也跟尋著張淑月所發出的那隻定位紙鶴,在黑夜之中跌跌撞撞地前行和摸索著,一步一步地接近了張淑月他們所在的地方。
從這條小路過來時,周子龍是跟著凜天峰的師兄弟們一起過來的,或許是那時候人多,盡管這條路也是很安靜,卻不像現在一樣,安靜得像死寂了一樣,沒有風聲,沒有蟲鳴,隻有周子龍沉重的呼吸聲和腳步聲。
他知道自己一個人趕過來就等於是死路一條,以他一個人的能力,是不大可能完全救出張淑月的,但他不介意,他隻想要順從著自己的本心來走,不給自己留下遺憾。
至於葉師兄他們沒有跟著一起過來,周子龍也不會怪他們,他很清楚葉師兄的責任和顧慮,如果讓他站在葉師兄的立場上,也不會因為一個外人而置全部的凜天峰師兄弟們於危險的境地。
因此,他還是一個人過來了,哪怕知道前麵很有可能是龍潭虎穴,他也還是義無反顧地跳進來了。
張淑月和向穀晴他們就等在了這條路上,他們在這條路上設下了埋伏,隻要周子龍帶著凜天峰的弟子們折返了回來,那他們就可以直接地收網,讓這些人都成為甕中之鱉。
哪怕那些凜天峰的弟子們沒有全部過來也沒關係,他們可以先抓住跟隨著周子龍過來的那一部分,然後在逼問出剩餘那些凜天峰弟子的所在處,最後把他們全部都抓住,一個都不會放過。
隻是,他們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凜天峰的那群人裏,居然隻來了周子龍一個人,也就是說,他們辛辛苦苦地在半路上蹲守,結果隻守回來了一個小蝦米。
向穀晴左看右看,都隻是看到了周子龍一個人,沒有看到周子龍的身邊有其他人的存在,不由得朝身邊的弟子張淑月問道:“淑月,你確定是告訴了周子龍,你的處境很危險嗎?”
“我確定告訴了他啊。”張淑月也有點委屈地說道,“他還信誓旦旦地跟我說,會帶著凜天峰其他的弟子一起過來救我呢。”
誰知道這個周子龍會那麼地愚蠢和漏氣,居然自己一個人就貿貿然地闖進來了,身邊沒有一個凜天峰的其他人,難道他壓根沒有告訴其他人,他要過來救人嗎?
“嗬,看來,我還是小看了凜天峰的那個葉修文了。”向穀晴冷笑一聲,說道。
“師父,為什麼這樣說?”張淑月不明白為什麼又扯到了葉修文的身上,每次提起這個男人,她的心裏都有著滿滿的憤怒和不甘。
“我看不是周子龍沒有告訴凜天峰的其他弟子,而是葉修文壓根不允許其他的弟子跟著一起過來,讓周子龍自己過來了。換句話來說,他恐怕早就開始懷疑你了。”
“他懷疑我?不可能,他有什麼好懷疑我的,我根本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張淑月立即反駁道。
“你可別忘了,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古靈精怪的君曉陌呢,我聽恒嶽宗的岱岩峰說,君曉陌這個丫頭可不可小覷,心裏麵的鬼主意可多得很,而葉修文一向又以君曉陌為重,他完全聽信君曉陌的說法也是有可能的,指不定君曉陌在葉修文的麵前可說了徒兒你的不少壞話呢。”向穀晴語氣冷冷冰冰地分析道。
“君曉陌這個賤-女-人!讓我抓住她的話,我一定要把她的嘴巴也給撕下來!看她還怎麼嘚瑟!”張淑月憤怒地說道,心裏對君曉陌這個人就更加地厭惡了,“師父,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們根本沒有等到凜天峰的其他弟子,那我們需要繼續等下去嗎?”
“當然不再繼續等了,再等的話,煮熟的鴨-子都要飛走了。”向穀晴眼神晦暗地說道,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葉修文既然不肯讓凜天峰的其他人來救你,那如果被抓住的人是周子龍呢,我有點好奇,他會不會過來救他的師弟呢。”
張淑月眼睛一亮,說道:“師父好主意!就這麼辦。”
於是,當周子龍走到一處地方的時候,就像觸動了某個陣法,一張巨大的、帶著倒鉤的網突然之間兜頭朝他蓋了過來,他本來就有所準備,一看見這張網,急忙地朝旁邊就地一滾,想要躲開這張網的範圍。
然而,這張網本來就大,而且,就像是有鎖定功能一樣,他剛躲到一旁,這張網就轉了個方向,繼續朝他蓋了過去。
沒等周子龍運氣阻擋,這張網就結結實實地蓋在了他的身上,上麵的倒鉤一下子刺到了他的身上,讓他痛苦地叫了出來。
這些倒鉤可不是一般的鉤子,是經過煉製後的法器的,這麼一蓋下來,周子龍就徹底地動不了了,一陣陣鑽心灼熱的疼痛還從他的皮膚一直滲透到了他的丹田處。
周子龍被這股疼痛弄得眼前一陣陣地發暈,他早就知道自己孤身一人跑過來救張淑月是不自量力,卻沒想到自己居然是敗得那麼徹底,讓他感到了自己深深的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