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曉陌四處找尋了葉修文的身影好一會兒,都沒有看到葉修文的蹤跡,不由得在心裏鬆了一口氣。
葉師兄沒有被困進這裏就好,這個靈器就是一個巨坑,陷進來就很難出去了,她和容大哥都被坑了進來,就沒有必要再多犧牲葉師兄一個人了。
隻是,想到她和葉修文之間才剛剛明朗的感情,想到她和容瑞翰之間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君曉陌的心裏也是充滿了酸澀和痛苦。
如果她這次真的出不去了的話,對於葉師兄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吧?至少,他不用再陷入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之中,找到真正值得他去喜歡的那一個人,一個可以一心一意地對他,不會和別人糾纏不清的人。
君曉陌的眼眶裏湧出了大量的淚水,在朦朧的淚眼裏,她從儲物戒裏拿出了最後一張隱身符。
儲物戒裏剩下的唯二兩張隱身符,她本來打算和容瑞翰一人一張的,這樣的話,他們可以一起多扛兩個時辰,直到外麵的人找到辦法來拯救他們。
隻是,現在其中一張被毀了,那她隻好拿出另一張了。
“容大哥,謝謝你所為我做出的一切,現在,也該是我來為你做一些事情了。”君曉陌輕聲地說了一句,在容瑞翰完好的那半張臉上撫了撫。
容瑞翰倏然睜大了雙眼,他猜到君曉陌想要做什麼了,但他寧願自己是猜錯了!
他用力地想要撐坐起來,阻止君曉陌接下來的舉動,但君曉陌完全不給他任何的掙紮方式,一下子把剩下最後一張隱身符貼到了他的身上。
隱身符一旦被使用,就再也不能用在另一個人身上了,換句話來說,容瑞翰即便現在撕開自己身上的隱身符,這張隱身符也不能用在君曉陌的身上了。
君曉陌把最後兩個時辰的時間,留給了奄奄一息的容瑞翰。
她準備獨自去麵對那些火球的攻擊,而在她的心裏,這一去,恐怕就沒有活下來的希望了。
君曉陌吃力地把容瑞翰搬到了旁邊的地麵上,然後爬了起來,打算像容瑞翰之前為她所做的那樣,遠離對方,把火球的攻擊全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來。
“曉陌!嗬……嗬……”容瑞翰嘶啞的聲音總算艱難地吐出了兩個字,他想要撕掉身上的隱身符,想要抓住君曉陌,阻止她去送死,但他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君曉陌離開。
靈器之外,葉修文心裏的怒火終於飆升到了極致,他覺得君曉陌為容瑞翰所作出的犧牲真是刺眼極了,簡直可以用“情深似海”來形容。
他們是不是覺得他不在場,他們倆就可以肆無忌憚了?
葉修文眼裏的黑氣濃烈得像是要溢出來一樣,在他的眸底裏翻滾著,控製著他所有的情緒。
葉修文的唇角忽然勾起了一抹邪笑,這抹邪笑,讓陳飛羽他們感到膽戰心驚。
葉師兄從來不會露出這種笑容的,現在,他到底還想要做什麼?
他們很快就知道葉修文想要做些什麼了,隻見葉修文再次一揮衣袖,葉修文麵前的靈器發出了一道亮光,直直地照射在了葉修文的身上。
葉修文側過頭,用手指勾起了張淑月的下巴,輕挑了一下眉毛,湊到她的耳邊說道:“你不是很討厭君曉陌嗎?我給你一個機會氣一氣她,你幹不幹?”
張淑月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喜色,說道:“當然幹!”
葉修文的呼吸噴灑到了她的耳垂上,讓張淑月免不了一陣的臉熱心跳。
葉修文輕笑了一聲,慢悠悠地說道:“挺好的,那就看你的了。”說完,他放下了張淑月的下巴,目光直直地掃向了靈器裏的君曉陌和容瑞翰。
就在剛才,他終於連通了靈器內外的場景,也就是說,君曉陌能夠看得見他的樣子,他也能看得見君曉陌的一舉一動。
當君曉陌看到眼前忽然一亮,葉修文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她麵前的投影上時,她震驚地忘記了所有的言語。
最讓她感到困惑和不解的是,為什麼張淑月會在葉師兄的身邊,而他們看起來又像是很親密的樣子?
“葉師兄……”君曉陌不由得喚了一聲,眼裏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她甚至懷疑這是不是靈器裏的幻術陣法在起作用,導致她都產生幻覺了。
葉修文看著君曉陌的目光很冷,冷得像是一個毫無瓜葛的陌生人一樣。他勾了勾唇角,對君曉陌說道:“怎麼樣,在裏麵和你的情人玩得還算愉快吧?”
君曉陌睜大了雙眼,從喉嚨裏哽咽地擠出了兩個字——“什麼?”
她不能相信,這種無情的話居然是從葉修文的嘴裏說出來的。
葉修文嘴角的弧度不變,繼續言辭嘲諷地說道:“難道我說的話很難理解嗎?你剛剛和地上那個男人情深似海的舉動,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呢,真是讓我深深地感動了哪。”